來,這話從何說起,他怎來得恁般湊巧?”於志敏一聽到“湊巧”兩字,猛可觸動靈機,叫一聲:“不好上了那人的鬼當,敢情就是老賊婦女使來的!”王紫霜叫一聲:“追!於志敏苦笑道:“算了罷!那還追得著!”阿爾搭兒見他兩人湊在一起講話,也知擒人無望,走了過來道:“敏郎怎會疑心到那人是老婦支使來的?”於志敏道:“在這少有人煙的地方,幾時遇上過不騎馬的人那人輕功很高,分明是武林人物,我因他說東古斯活十分流利,以為不過是探卒之類,竟被當面錯過,若我猜想得不差,該是那老婦支使他來看我們死了沒有,若果未死,則大聲喝,老婦也乘機開溜。”王紫霜“哼”一聲道:“這時才明白,縱使你猜得不錯又有何用?白白耽誤大半夜,睡覺去!”次日凌晨,於志敏一行束裝就道,繞過噴火的山峰,依照巔北飛象孟左端指示的天王山方向走。一路荒山曠野,不但無人,連飛鳥也不見,到了傍晚時分,繞過天王山北麓再拆向南,轉向西行,只見一望數里白雪,橫阻在面前。白雪的盡頭,三個尖峰高聳入雲,峰後濃煙瀰漫,正是火山爆發的地方。於志敏心細方向並未定誤,倘若孟左端說話不強人,那三座尖峰睡該是天王山,橫阻在面前的白雪,就該是“無量雪”。到底“無量雪”三字是形容多,還是形容深,還是深廣都一併形容?當時王紫霜尚未問得清楚,就連續生事,反正既有明目,定有原因,說不定又是兇險重重。雖然女貞子的期限只有三天,而面對這表面平坦,暗伏危機的雪地,仍不能不小心將水。於志敏略一察看地勢,見兩邊山角向外傾斜,形成絕大的懸崖,錯非能躍高百丈,否則無法子攀登。當中這片雪地,如果是個雪谷,縱使人能透過,牲口絕對不行。向東眺望,則碧波萬頃,一島沉浮,不禁讚一聲:“好一個所在,可惜被邪魔佔據!”王紫霜罵道:“人家又不請你來作地理先生,相個陽居陰宅。不設法渡過雪地,好端瑞讚歎什麼?”“難哩!”於志敏又嘆一聲,接著道:“先在這裡度夜再說罷!星夜渡雪谷,只有統統送命的份兒。”王紫霜看那塊雪地大大,只怕穗站都渡不過來,休說是馬,但在這曠野裡,一無草木,二無巖穴,往那裡住宿去?見敏郎說要住宿,不禁詫道:“在這裡打坐過夜?”於志敏笑道:“人倒容易辦,只有牲口難辦!”阿爾搭兒介面道:“牲口都帶有披的,好辦!”於志敏道:“那就行了!我們來做雪窟!”“雪”王紫霜一臉詫異之色,又道:“用雪把人埋起!”於志敏笑道:“雖不是埋,出差不多。”問小玲遙指山角的懸崖下道:“那懸崖豈不能避風雪?何必做雪窟,多麻煩!”諸女順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那懸崖伸出外面很多,與精仙洞的前巖差不了多少,不但可以住人,甚至可以住性口,都異口同聲說好。於志敏卻獨排眾議道:“那是死路一條,誰放去住?”王紫霜斥道:“你一開口就先傷人,怎見的是死路一條?你說!“於志敏被斥,反而嘻嘻笑道:“這個還不容易?要知由風門寨到天王山還有幾十裡,尚且重重埋伏,這裡距天王山不過是十幾裡,魔頭豈無準備誰也知道當中這塊雪地不好住人,見了懸崖當然要進去,我們懂,敵人也懂,如果先期懸巖上下做了手腳,可說是防不勝防……”王紫霜連說:“好了,好了……你既知我們懂,敵人也懂,難道他就不在這雪地上做手腳?”於志敏笑道:“放大一塊雪地,他知我們要住在那裡?對敵的事,看來越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發安全,這一層道理……”“你又要教訓人是不?”王紫霜臉色一沉,叱得於志敏就把話縮回去,諸女忍不住好笑,卻聽她續道:“雪窟怎樣做法,你先做個給我們看!”於志敏拔出劍就地劃了兩層圓圈,將夾著的地面向下挖了二三尺深,成為一道圓溝。再由圓溝挖個缺口,向外延伸丈餘,深沒過頂,然後在圓溝外緣開始砌凍,堆雪,不消多少時候,已做成一個極大的空頭雪饅頭,笑道:“你們進去睡睡看行不行?”阿爾搭兒把張惠雅一施,兩人同時由缺口跑了進去,一會兒,伸出個頭來,招手笑道:“來,來!裡面住!”諸女將牲口取上馬衣,釘下木橛,由它歇在屋外,除了留下一人在門口看管,餘人便輪流寢息。到底懸崖下有無兇險,各人不去,自然一無所知,但雪窟確是安全,王紫霜認為可以安度一宵,那知時將夜半,忽覺有人輕搖她身子,在惺鬆睡眼裡,認出是敏郎作怪,羞惱得將他一推道:“你去纏痴丫頭去,休來纏我!”於志敏好笑道:“你猜我找你作甚麼?”王紫霜輕輕“呸”了一聲道:“誰不知道?”於志敏笑道:“我找你上山哩!”阿爾搭兒早被驚動醒了,但她同樣認為敏郎找王紫霜旅遊一番,所以假裝熟睡,這時聽說靜夜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