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應才會這樣的遲鈍。
歐陽立在竹哨停下的那剎那,動作亦停下,木然立在那裡。
“奇怪,那裡去了?”小老人將心手用力的揚了一揚,又上下打量了那隻小手幾遍,目光才轉落在地上,一面團團打轉,一面蹲下身子在地上搜尋。
竹哨子並不在地上,在半空落下的時候,已經被沈勝衣以劍接下。
劍齊肩平伸,異常穩定,那支竹哨子就在劍尖三寸之上,莫說掉下來,就是絲毫顫動也沒有。
穩定的當然不是劍,只是沈勝衣的手,能夠將右手練到這樣穩定的劍客並不少,但是能夠將左手練到這樣穩定的那隻怕不多。
左手用劍的高手本來就不多。
看到這隻左手現在的穩定,實在很難相信,這隻左手動起來是那麼迅速靈活。
方直一直在盯著那個小老人,這時候目光一抬,輕嘆一聲道:“沈兄,這個老人是一個真正的白痴。”
沈勝衣“嗯”了一聲。
方直目光轉向那支竹哨了:“要從他口中知道是什麼人給他這管竹哨子,只怕不容易。”
“無妨一試。”沈勝衣轉向那個小老人。“朋友,你的竹哨子在這裡。”
小老人仍然在地上找尋,好像沒有聽到沈勝衣的說話。
方直奇怪道:“他,應該不是一個聾子……”
話口未完,小老人已抬起頭來:“竹哨子,竹哨子在那裡?”
他果然不是一個聾子,只不過反應實在遲鈍一些。
“在這裡。”沈勝衣劍一沉,將竹哨子移到小老人眼前。
小老人眼珠“骨碌碌”一轉:“原來在這裡!”伸手便要去拿。
沈勝衣的劍即時一動,斜裡移開,那一支竹哨子在劍尖上“叮叮叮”的同時幾下跳,突然變成了一蓬竹粉,隨風了下來。
方直看得出那是支竹哨子,被劍氣摧成粉屑,小老人眼珠子同時一凝,然後兩手拍起來。
他一面拍手一面驚喜的道:“這位叔叔原來懂得變魔術,叔叔,你再變。”
語聲一落,他伸手在懷裡一陣亂掏,又拿出了另一支一模一樣的竹哨子。
“再變再變”小老人一面叫一面將竹哨子遞向沈勝衣,完全就是一個好奇的小孩子。
沈勝衣笑應:“好,我再變!”
語聲未已,七七四十九支牛毛也似的鋼針就從那支竹管射出來,無聲的向沈勝衣。
藍汪汪的鋼針,絕無疑問,是已淬上了劇毒!
相距既近,這些毒計來得既無聲,又迅速,若換是別人,只怕難逃此劫,沈勝衣卻彷佛意料中,那剎那,劍“嗡”的突化千鋒!
劍光斜映燈光,閃亮奪目,黑暗中仍有如皓月一樣輝煌。
那些毒針就像是冰雪在烈日之下融化,剎那間消失無蹤。
方直一旁只看得目定口呆,小老人也好像一怔,隨即拍掌。
這一次的掌聲急而密。
“變得怎樣?”沈勝衣笑問。
“好看極了。”小老人拍掌不絕,接又一聲:“再變”將那支竹管拋向沈勝衣。
沈勝衣以劍尖接下,一旋,那支竹管又化成粉屑般飛開去。
沈勝衣若無其事地,笑問道:“還有麼?”
“沒有了。”小老人連連搖手,神情舉止仍然是白痴一樣!
方直都看在眼內,卻已經一些滑稽都沒有,反而感覺一股寒意從脊骨冒上來。
沈勝衣目光一落,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那該是密宗秘傳的無音神杵。”
“叔叔真是見多識廣。”小老人又拍了幾下手掌,神態不變。
“在那四十九支毒針射出之後我才想到的。”沈勝衣笑笑。“幸好就在想到之前,我已經作好準備。”
小老人停下拍掌,忽然嘆了一口氣:“江湖上人人都說,你這個人不容易對付,現在看來,果然是難應付得很。”
這些話已完全不像是出自白痴。
方直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老人瞅了方直一眼。“我不跟呆子說話,因為說了,呆子也不懂。”
方直“哦”一聲。
小老人接著問道:“我要是向你出手,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所以找罵你呆子,其實還便宜了你。”
方直怔住在那裡,他不能不承認小老人說的都是事實。
小老人轉向沈勝衣:“我卻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