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2部分

五大漢中之一突然怪叫道:“好小子,你他媽的替誰吹牛?口氣可不小,但確是唱的好。”

文昌不加置理,彈他的節奏,細碎如珠走玉盤的絃聲,在空間中跳動,動人心絃。

他強制自己不可衝動,不可生氣,不可露名號,因為施家父女不久會趕到漢中府,無論如何,他不能鬧得大凶,免得引來麻煩,影響了施家父女的安全。他對施姑娘的敬愛和感恩的心情,使他忍下了無名怒火,如果在平時,他不動手揍人才是怪事。

節奏的最後一個音符徐落,低沉而蒼涼的歌聲候起:

“海角天崖,夢魂飄泊。

飽賞了人間辛酸冷暖,走遍了萬水千山。

亡命人海兮,悽復悲;

壯士一去兮,兒時回?”

歌聲徐落,餘音嫋嫋,絃聲徐落,音符似乎仍在眾人耳畔堯繞不去。

遠處一個角落中,一個小道士突然伏在一個白髮老人懷中,似在抽噎飲泣。

白衣龍女眼角出現了晶瑩的淚珠,哀傷地注視著文昌的背影。

樓中沈靜了片刻,有人喘出一口大氣的方恢復了先前的喧鬧。

文昌脫下頭巾,神情默默的站起默默地向留掩口須的中年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獻醜了,汙了諸位爺臺的清耳。”

中年人掏出一錠五兩銀錠,放入頭巾也低聲說:“謝謝你,青年人。這一生中,我第一次聽到如許動人而飽含感情的歌聲。”

“感謝大爺。”文昌欠身謝謝,低頭退走。

驀地,腳下被人一勾,幾乎跌倒,怪叫聲暴起,“好小子,在這兒坐下來,給大爺再來一曲。喏!這是賞銀,你他媽的先收下。”

原來是五大漢之一,一錠一兩白銀幾乎伸到文昌的鼻尖上。

文昌強忍怒火,吸入一口氣一面吹起琵琶。這腕飯吃來太困難,他在心中發誓,再也不吃這碗窩包飯了,即使是打家劫舍要用性命去換飯吃他也甘心。

“對不起,能可另有主顧,少陪了。”他不無表情地答。

“砰”一聲響,大漢一巴掌拍在桌上,杯盤碗筷在跳舞,叉腰站起鼓著大牛眼,怒吼道:“甚麼?你他媽的小王八旦不識抬舉,竟然一口回絕我李大爺的要求,瞎了你的狗眼,你再比比試試?”

整樓的食客,全數大漢的大嗓門所驚,頓時鴉雀無聲形勢緊張。

樓梯突發暴響,奔上三個高低不同的獰惡大漢,在梯口便怪叫道:“李老弟,怎麼回事?”

大漢重重地哼了一聲,大叫道:“他媽的,這小王八旦的可惡,不識抬舉,我要好好治他。”

三個人奔到桌旁,文昌扭頭望去,心中一驚,暗說:“真他媽的見鬼,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

來人一個是光頭中年人,是漢江禿蛟凌遠。

另一個是高瘦個兒死樣怪氣陰陰沉沉,是梭魚種豪。

矮個兒象武大即,五官攤在一塊兒,是水鼠管江;

都是老相好,照了面。漢江禿放風采依舊,只是腦袋頂門那一塊被飛刀刮掉的頭疤更光更亮。水鼠管江的右邊大牙掉了好幾顆,是文昌給他留下的紀念。

漢江禿蛟看清了文昌的臉容,大吃一驚,情不自禁退後兩步,堂目結舌地叫:“你……你姓……姓蔡?”

文昌知道瞞不了,冷冷地答,“凌當家,你好,咱們一年不見了吧?買賣怎樣?”

先前語出不透的大漢,瞪著大眼,倒抽一口涼氣,如見鬼魅地往後退,“砰”一聲砸倒了一張坐椅。

文昌近來名震江湖,漢江禿蛟豈能不知?只嚇了個冷汗直冒,臉色泛灰,一躬到地說:“蔡兄恕罪,在下在下不敢,李兄弟多有冒犯……”

文昌心中大奇,怎麼?這傢伙怎不記一飛刀刮掉頭皮之恨,竟然如此客氣了?他卻不知他的名號在江湖中所亨有的地位和份量,難怪他會感到奇怪,他閃在一旁,搶著說:“凌當家和種、管兩位好漢,是來報當年龍駒寨之恨麼?”

“蔡兄言重了,在……在下……”漢江禿蛟語不成聲地答。

文昌舉步便走,一面說:“請借一步說話,在下有事請教。”

漢江禿蛟心中有如十五個另桶打水七上八下亂升沉,提心吊膽跟著下樓,低聲說:“蔡兄但請吩咐,凌某聽候差遣。”

兩人到了大街,走了個並排,文昌低聲道:“首先請不要透露在下的行蹤。”

“凌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