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同時,他又不願公然露面和煉獄谷作對,萬一惹火了不歸客方回,殺上五臺山毀了他的基業,豈不太冤?所以聽從了獨角獸的勸告,忍下了一口惡氣,也讓小娟姑娘撲了個空。
文昌從五丁神的口中,知道漢中府有這麼一個人,並未介意,想不到間接的栽在了這傢伙手中。
獨角獸走了十來步,七幻道又叫住他說:“侯施主,請轉告後面的銀劍孤星姓孫的,和黑狐令狐超小子,叫他們快點滾回去,不然將他們化成飛灰。”
“在下定將道長的話傳到。”獨角獸答。
兩個黑衣人正是銀孤和黑狐,他倆聽了獨角獸的傳話,再看了進路太過艱險,不想送死,只好按獨角獸的指示,到了對岸獨角獸先前站立之處,隔岸觀虎鬥。
但後到的鬼魑山堂卻不吃這一套,仍向鬥場中搶來。
退路己被截斷,文昌知道完了,想不到今天竟走完了生命的旅程,死在這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鬼地方。
他定下心身,先著手整理身上的零碎,緊了緊寶劍的紮帶,再察看四周的地勢,已確定沒有逃生的處所了,心中反而逐漸平靜下來。
他對生死看得淡,雖則他不想死,而且生的意志極為強烈。可是,到了非死不可時,他便毫無留戀了。’
他心潮一陣激動,然後慢慢平靜,眼前,小娟和玉英的幻影冉冉的消失,黑魅和非我人妖的依稀形影,淡淡隱去。他吸了一口長氣,徐徐撤下碧玉屠龍劍,發出一陣晨天長笑,彈劍高歌道:“人海茫茫兮,任我浮沉,江湖莽莽兮,唯我獨尊。呔!誰先上?亡命客蔡文昌,恭候諸位的大駕。”
對岸的銀劍孤星搖頭苦笑,向黑狐說:“令狐兄,這小於確是值得驕做。”
黑狐不住點頭,說:“假以時日,江湖中將是他的天下,將取代令主的地位,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如果可能,我替他收屍。”銀劍孤星沉重地說。
“我敢和你打賭,他絕不會留下屍體叫人收。七幻道在這兒下手,地方選錯了,藏寶圖將隨屍而沉,老雜毛將一無所得。”黑狐用斬釘截鐵的語音答。
七幻道安坐在石上,掀須微笑道:“蔡施主,咱們先別動氣,好好商量商量,可好?”
文呂哈哈狂笑,用劍遙指極樂僧師徒,說:“老雜毛,那兩個無恥狗東西,難道也是商量來的?”
“阿彌陀佛!佛爺是念枉死咒來的。”極樂僧答,一面懷中取出一條燒狗腿,放肆的大嚼。
七幻道緩緩在石上站起,說:“把四顆珠子放在你身旁的石上,換你的命,貧道便讓開出路,由你逃生。”
“如果大太爺不肯呢?”
七幻道打了一個呵欠,無所謂的說:“你會肯的,那四顆珠子並不比命重要,是麼?”
文呂不是傻子,不管是否交出珠子;這個魔頭決不會僥他,他怎會上當?退一萬步說,即使想交出珠子,他身上也無法拿出,珠子早就送給黑魅谷真了,他豪放的大笑,笑完說:“今天大名鼎鼎的七幻道,竟然大發慈悲,奇聞。”
“不是奇聞,你的命不值半文錢,貧道殺了你也不見得光彩,我只要珠子。”
“事實上你這狗東西象個冤魂,緊纏不捨,想殺我想得發瘋哩!”
“誰教你不獻出珠子?交出來之後,你走你的路。”
文昌心中一動,想試試這個老狐狸,說:“讓開路,咱們再商量。”
“呵呵!別忘了,貧道在江湖上使伎倆時你還沒有出世哩!你想得太天真了。”
“那就免談。”
七幻道突又呵呵一笑,道:“好吧!衝珠子的份上,讓你碰碰運氣。”說完,躍過三丈外另一座巨石頂,伸手說,“請!”
山風勁烈,七幻道的喪智迷香按理不可能在此使用,文昌正想乘機衝出,突見壁角後有一角綠袍一閃,晃然大悟,原來退路上早藏有人,難怪老雜毛如此大方。同時,—他也看出七幻道的功力比他深厚得多,想逃走那是不可能之事,光天化日之下只有河床旁山壁可讓一人攀爬的退—路,怎能脫身?何況後面還有埋伏有人?
他死了心,哈哈大笑道:“老雜毛,你要先發洪誓,在下方信得過你。”
七幻道委實忍無可忍,讓一個小輩迫他發誓,還象話?臉色一沉,怒叫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狗,豈有此理!”
極樂僧抓起身旁的碎狗骨,拋入河中站起說:“道友,你自討沒趣。我說過的,這小子不會就範,不到黃河心不死,交給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