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生寒,抹了抹眼皮,再睜大眼睛看去,駭然輕呼:“是七幻道的被地秘密,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完了,我得走。”
七幻道為了實行他的建造巨大的宮觀大計,在江湖分建了不少秘窟,這些秘窟分由他的爪牙主持,劃分地區做案斂財,無所不為,作惡多端,明偷暗搶,打家劫舍出賣五門秘藥,綁票勒索……凡有利可圖的事,他都敢作敢為,他的秘窟散處各地,藏得極妙,卻不避江湖人耳目,只躲避官府的查緝,他的功力超人,在宇內十三高人中,排名在前五名之上,敢招惹他的人並不多見,甚至無盡谷和黑旗令主,也不想和他正面衝突,他的秘窟所在地,如果有人敢入敢闖,將有殺身之禍,江湖朋友對他禁忌早知其詳。
見到七幻道的人,並不感到七幻道可怕,只消破財便可消災。七幻道為了金銀,肯結交能使他獲得黃白的朋友,而且這傢伙自負極高,不輕易使用他的迷魂大法,喪本迷香,飛磷毒火等等歹毒玩意。但他的秘窟爪牙,卻比他本人可怕多了,歹毒玩意見人就用,明暗下手,令人防不勝防,永遠無法感到自身已處在飛磷毒火包圍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淡紅色的喪智迷香所困。
柴峰看到了七星旗,只感到心向下沉,暗叫完了,這條老命可能保不住了。
他暗中禱告菩薩保佑,希望黑鐵塔趕回將他帶離險境。他不想死,死不得,文昌已挑起了他思家的情緒,他必須設法潛回京師與妻兒團聚。一記五虎斷魂釘,令他體會到生命的可伯,感覺到“此身難得”的真意所在,對生命,對妻兒,他生出強烈的眷戀情緒,死不得。
黑鐵塔似乎去了三五年,左盼不來,右想不至,一陣風聲,一頭狐鼠的竄奔,一些小的風吹草動,便足以令他心驚肉跳。
“我得走!”他想。等得心焦,他要自尋生路了。
兩匹馬兒靜靜地站在兩丈外的白楊樹下,不時發出移蹄噴氣的聲音。對他來說,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吞下一顆自己配製的止痛療傷丹,開始拖著沉重的身體向馬兒移去,移了近丈,眼角怪影一閃。
他吃了一驚,移身戒備,幾乎打出琵琶內的暗器。
沒有任何異狀,鬼怪似的異影消失了,他看不見三丈外,荊棘草叢下的景物,當然無法發現四周伏著不露身穿黑袍外書白色八掛圖案的人。那些人伏到在地,截下黑色頭罩。
死亡的陰影罩住了他,但他不知道。
他恐怖地向馬兒退去,持琵琶的手不住顫抖。
終於退近了一匹馬兒了,只要取得僵繩,便可拼餘力躍上馬背,借馬兒逃出這處鬼地方。
到了,他緩緩轉頭,看清掛在樹枝上的僵繩,然後轉正腦袋,向身後戒備,抽出一隻手去摸索繩僵。
銀芒一閃,一把飛刀無聲無息地飛出,劃斷了僵繩,好高明的飛刀術,竟末出嘯風飛行的聲音,便釘在另一株樹的杆上了。
“得”一聲輕響,飛刀入木和僵繩落地聲同時響起。他一手摸到僵繩,吃了一驚,扭頭一看,不由心膽俱裂;一看便知僵繩是被入剖斷的,是剛發生的事。
他知道糟了,立即拾起斷了一截的僵繩,急急去扳馬鞍前的判官頭,要上馬突圍。
“希聿聿!”馬兒長嘶,突然向前一崩,倒地掙扎不起。馬兒的肛門,貫入一枝三尺短矛,入腹尺餘,怎得不死?
他臨危不亂,百忙中乘勢撲倒,立刻滾開,仰面向上急按弦碼。
“爭!”崩簧驟響,一枚蜂尾毒針向撲來的一個黑影射去。
“啊……”黑影狂叫,丟掉手中用來套人的套索,兇猛地滾倒在地,劇烈地掙扎抽搐,在哀叫聲中漸漸靜止。
柴峰心膽俱裂,斜躺在土坑旁,手中琵琶半舉,隨時準備發射暗器。他藏匿之處十分安全,任何一方想接近他的人,皆難逃他的目光監視。
九枝神箭和五把飛刀,在他滾倒的剎那間掠頂門而過,假使反應稍慢半分,他將成為刀箭的靶子。
他渾身大汗淋漓,狂叫道:“道上同源,在下有話說。”
沒有回答,只有草葉的沙沙輕響,七幻道人也是黑道魔頭,所以他叫出道上同源攀交情。
“在下鬼手琵琶柴峰,黑旗令主的手下。請衝同道份上派人出來說話。”他再叫。
“入我禁地,有死無生。”有人回答了,聲音冷厲無比。
“在下是無意的。”他力竭聲嘶地叫。
“你自己抹脖子,無別路可走。”
他一咬牙,知道完了,不再出聲,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