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中驚叫,卻無法掙脫,驚得花容失色,描金扇和繡帕全掉了。
四周人群一驚,人聲倏止。
黑鐵塔在後廳口將人放下,大環眼一翻,四個女人膽戰心驚倒在地下。
“你們他媽的乖乖地走,黑爺爺不喜歡這調調兒,我寧可聽雞貓叫。唱得黑爺爺火起,用一碗酒灌你們的小嘴兒。快走!”黑鐵塔的大嗓門象焦雷。說完,大踏步回坐。
文昌忍不住呵呵一笑,說:“黑鐵塔,別忘了你在做客。”
黑鐵塔應了一聲說:“我就是這個牛脾氣,不高興絕不隱瞞。”
文昌喝了一口酒,說:“處世無奇但率真,但率真太過便成了狂人。呵呵!怪不得你在江湖名頭雖響,仍然是落魄不堪。”
“你喜歡我這個朋友?”黑鐵塔沉著臉問。
“啪”一聲響,文昌將手中的碗捏碎,說:“咱們如果不夠真誠,有如此碗。”
黑鐵塔死死地瞪住他,聲音有點變:“我……我叫你兄弟。”
“我叫你大哥。”文昌一字一吐地答。
黑鐵塔連灌了三碗酒,說:“兄弟,別忘了明春的約會。”
“大哥,不見不散。”
第二天,漢江禿蚊沒送來拜帖,也沒有送來挑戰書,一群人悄悄離開了龍駒寨,由丹江撤回漢江走了。
文昌正式成為龍駒寨的黑社會成名人物,他住在商洛老店,他被正人君子觀為地痞、流氓、惡棍。龍駒寨所發生的敲詐、勒索、收常例錢,打架鬧事等等,雖然他不在場,但也算他一份。他在地痞們群中,地位僅次於病無常,小衝突小買賣他從不參加。他負責對付外來的跑碼頭英雄好漢。他蔡文昌三個字,遠近聞名。
黑社會也不易混,勾結官吏,把握士紳,安撫內部,外闢財源,對付外敵……無一不是傷腦筋的事,他應付不來,老妖狐勝任愉快,他畢竟沒有這種天才。
第三天,文昌送黑鐵塔赴西安府,直送至商州,方依依而別。
白衣姑娘老少十一騎,本來盯住兩人上路的。但文昌不想招惹他們,在商州抄小路回來了。
轉眼寒冬光臨,年關快到了。文昌的無極氣功,順利地完成了第一階段程序,功力漸進。踏入第二段境界,他練得更勒。
半年中,他和一群地痞們練練兵刃拳腳、從對拆中獲得不少經驗。可惜,他沒有高明的對手,不知自己的進境程度,仍然缺乏從生死存亡中所得的經驗與教訓。
半年來,他出了幾次面,對付一些過境的江湖三流朋友,名頭愈來愈響亮,亡命客蔡文昌六個字,在江湖上開始抬頭,而龍駒寨的人卻對他深懷戒心。
他的最初野心實現了,病無常已成了無足輕重的大哥。
黑鐵塔說得對,龍駒寨這座山太小,容不下這頭大虎。冥冥中,命運之神已經賦予了他亡命天涯的命運,他必須離開,必須在外面漂泊。
春天來了,他也要向龍駒寨告別了。
病無常和老妖狐早已安排下要他離開的毒計,原由不僅是領導權之爭,而是文昌的做法不盡符合他們的利益。因為文昌首先要求他兩人的收益公開,他們的賭場和半開門的妓院不應該免納常例錢,其次是文昌堅決反對販賣人口迫良為娟,認為向婦孺弱者下手不是英雄好漢的作為。最今兩人難堪的是,文昌的氣質影響了所有的弟兄,逐漸引起弟兄對他兩人的不滿,他兩人交代下來的事情經常打折扣。
種子埋下了,機會來了必須發芽長大。
黑社會中,殺了人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間,或者苦主無法指定兇手,官府不會盡力緝查。但如果失手,宮府為了額面,必定不會放鬆,事情必定鬧大。所以在大庭廣眾問殺人惹事,又來不及毀屍滅跡,都是黑社會的大忌,當地的流氓決不敢公然和官府鬥法。
病無常和老妖狐已安排了這一著,而且是雙管齊下。
商州的地頭蛇姓麻,一臉大麻子,排行第五,所以叫麻面虎麻五爺。麻五爺的靠山,是華山五醜。華山五醜是兄弟五人,姓賴,老大叫霹雷棍賴華,一條齊眉棍使起來象狂風暴雨,虎虎有風,十分得了。五醜平常住在華山,而在山口外雲臺觀附近活動,做些沒有本錢的買賣。他們的師父,是雲臺觀的老道全真天虛羽土。這位老道確是有道,未入靈門時,是河淮的獨行大盜,叫千里獨行白雲深,姓白名雲深。華山五醜黑地裡打家劫舍,果是一脈相承,有其師必有其徒,並無可怪之處。
要想引一個人拼命,兩個字足夠了,這兩個字是名和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