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微弦連彈,點子到了。”
“柴兄請便。兄弟留意微弦就是。”
柴峰走了,黑鐵塔道:“這傢伙的琵琶有鬼,你看懂了嗎?”
“呵呵,如果連這點頭腦也沒有,做江洋大盜不被砍頭也將在站籠慘死,他的琵琶中藏有兩種暗器,前後皆可發射,射洞不大,不是釘便是針,機關在第五第六兩尺碼上。第一次聽到絃聲,我便從共鳴聲中聽出裡面有機簧聲。告訴你,任何名家的暗器,皆瞞不了我的耳目。”
計劃得到是有條有理,卻沒將意外計算在內。
微弦,是高音,微是五聲之一,比羽聲低,高於角,屬於高次請之聲。這聲雖不是最高,可是相當難聽,被形容為“如負豬覺而亥”。負豬覺而尖叫,這聲音當然難聽刺耳。用來連絡,再好不過。
帳房在前廳的左側,前設有櫃檯,櫃檯內有三名帳房先生,三名夥計和兩個小照,帳房平時關上門,凡是金銀先由帳房先生驗成色,然後由夥計送入帳房。房門側方有一間雅室,一個身材比黑鐵塔不相上下的兇猛大漢,和幾名大個在雅室中休息,有事只稍大叫一聲,大漢們便可搶出堵住帳房門,任何想衝入帳房內牽羊的好漢,透過這一關太難太難,何況帳房門又沉又厚,裡面的人閉上門,大鐵椎也無法攻破。
文昌是個有心人,進店時早將帳房的光景看清,預定由他守門,讓黑鐵塔入房取金銀,目下多了一個賣唱老柴,兩個人守門萬元一失。
酒足菜飽,但訊號尚沒傳到,他倆仍賴著不走。
突地,一陣刺耳的絃聲從前廳傳到,是時候了。
文昌緩緩站起,掛上大氅,向外面的店夥計叫:“夥計,結帳。”
“公子爺,共銀二十一兩。”夥計搶入欠身笑答。
文昌將五兩銀子遞過,道:“領路,到帳房。”
夥計不住笑不住道謝,將小費納上懷中,躬著身子在前領路,一頓酒菜白銀二十一兩,加上小費,足夠五日之家半年糧,太白樓的東主比強盜還兇。
帳房在前廳,這裡沒設座,座在照壁之後,所以可算是會客的大廳,右面有走廊,是到二樓的走道。廳中寬闊,酒客出入如梭,從大門向外瞧,兩側廣場停滿了車馬。
店夥領客人剛走出大廳,大門已進來兩名錦衣中年人,濃眉大眼,肩闊腰圓。在大漢之後,一群店夥正躬身接入一群豪客,為首那個人年約半百,臉圓圓,白白胖胖,五綹長鬚,笑容滿臉,穿一身名貴的韶皮,頭戴逍遙巾,高低靴,手中顛弄著一串珊瑚珠。
他身後,是兩個長象兇惡的中年大漢。一個大眼大咀大鼻,滿臉黃色短鬚,腰帶上插了一把黃光閃閃的外門兵刃虎爪,長約二尺二寸又粗又重,爪頭鋒利。另一個凹目綠豆眼,尖嘴縮腮,瘦長個,勾鼻簿唇滿臉陰厲之氣。腰帶上掛著一把刀身狹長的單刀。只稍一看他們的長象,便知是瘋虎和胡狼來到了。
三人的後面,跟著四名豪奴,大搖大擺進入廳門。
“東主爺萬安。”店夥計們齊聲躬身叫。
東主爺是杜元仲,不住含笑擺手,一面向帳房走,一面道:“你們辛苦,不必因我而耽誤生意。”
帳房先生和夥計,全在櫃口恭迎。帳房門邊小雅室中,高大的飛熊宋永和也出室相候。
賣唱老柴也夾著琵琶,從照壁的另一面轉出。
“是你!好呀!可找到你這該死的傢伙了。”是兩名錦衣大漢怒叫聲。
所有的人全站住了,杜東主還沒進入櫃檯門,站在矮門口扭頭轉身向外瞧。
黑鐵塔面色一沉,叉腰迎上道:“找到了又怎樣?你他媽的又想捱打不成?”
文昌一楞,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右面的錦衣大漢正傳撲上,人影疾閃,瘋虎和胡狼突然截出,擋在中間道:“各位,有過節請到外面去。”
“讓開。”錦衣大漢怒叫。
“尊駕好大的口氣,尊姓大名?”瘋虎大聲叫。
“在下少林俗家門人。二祖庵法宏大師座下……”
“老兄,不必指出師門嚇人,”胡狼急急插口。
“你閣下聽了,這傢伙叫做黑鐵塔範如海,曾經大鬧咱們的二祖庵,好不容易……”
“貴派的事,敝店不想過問,到外面去,請啦!”
黑鐵塔抓住機會,立即發難,一聲巨吼,突然衝出。
胡狼沒料到黑鐵塔竟敢不聽話突然動手,百忙中伸手急擋,大喊道:“小輩……恩……”
砰!一聲暴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