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老柴。
隔室又唱了三著豪放的民歌,不久店夥領隨老柴掀門而入。這傢伙一看到文昌,臉上陰沉一掃而空,眼中放光,夾隨著琵琶搶入,臉泛笑容。
文昌笑容離坐,抱拳行禮搶著道:“柴兄久違了,你好,請坐一敘。”
老柴坦然一笑,欠身道:“文公子好。想不到在這裡重逢公子爺的……”
文昌搖手止住他往下說,揮手示意店夥離開,意恐老柴粗心說出大雁塔的事,伸手讓座然後道:“柴兄,請不必稱什麼公子爺,彼此心照不宣,不必俗套,來,在下替柴兄引見我大哥黑鐵塔範如海。”
黑鐵塔已看出老柴目朗鬢豐,是個藏身風塵的內家高手,不敢大意,拱手行禮道:“久仰久仰,請坐下來說話。”
賣唱老柴不入座,向角落的坐處走。黑鐵塔一把將他抓住,大聲道:“不要管那些臭規矩,這裡坐。”
他用了五成功,賣唱老柴晃了晃,笑道:“範兄好肩力,這一抓一帶,不下三五百斤,在下要出醜了。好!在下坐下了,上了賊船,只好隨船走,蔡兄以為然否!”
他坐下了,心中暗驚,心道:“這黑大漢並不愚蠢,好眼力,他知道我只能從容接下他的五成功,倒是一大勁敵,我得小心了。”
哈哈!你小子練了正宗先天真氣,以武林一流高手的身份,擠身九流賣唱者之林,了不起。黑鐵塔心說著,也坐下了。
“彼此彼此。哈哈!兩位要聽歌抑或……”
文昌為他倒上酒,笑道:“柴兄,在下意欲高攀,笑話免了。”
“不敢不敢。看樣子,蔡兄必定有事,請吩咐,兄弟洗耳恭聽。辦得到,一句話,辦不到,兄弟也當一盡心力。”
“想向柴兄打聽一些瑣事。”
“是田二小姐麼?她目下很好。”
“不,是太白樓的事。”
柴峰故意臉色一變,道:“蔡兄,你必須先打聽杜家三猛獸的手下能耐,這三位猛獸是瘋虎詹啟順,胡狼李新川,飛熊宋永和。三人中飛熊最了得,鐵布衫不懼錘擊棒打,他就在酒樓坐鎮,可力敵二十人……”
“兄弟知道鐵布衫,利刀以內家真力全力一擊,必定衫破氣功散。柴兄,今晚杜元仲何時到來?”
“半個時辰可到,先到帳房,後到三樓清輝閣……咦!蔡兄是想今晚動手?”
“不是今晚,人到即動手。”
“不可以。”柴峰變色站起來。
“有何不可?”黑鐵塔問。
“兩位如果在這裡動手,柴某豈不落了嫌疑?”
“柴兄,你不是在這黑混日子的大蟲,是麼?咱們各取所需,然後遠走高飛,如何?”
“不!”柴峰斷然地答。
文昌淡淡一笑,幹了一碗酒,若無其事地道:“剛才柴兄說了兩句話,確有道理。”
“我說了什麼?”
“上了賊船,只好跟船走,柴兄,最好的辦法,是加入賊人之列,光跟船走靠不住,你說可是?”
“哼!你威脅柴某不成?”
“不!兄弟想成全柴兄。柴兄人勢單難以成事,咱們兄弟加入之後,實力足以應付三猛獸。金銀由柴兄動手,我兄弟兩管制人,然後城商護城河右首五株柳樹下見,三份均分。怎樣!”
柴蜂頹然坐下,搖頭苦笑道:“你在斷我的財路,敲破我的飯碗。”
“柴兄,長安呆久了,一事無成,不走才是愚蠢之徒。”
“走?往哪裡走?處處楊梅一樣花,到處都是一樣流浪。”
文昌聽他的口氣鬆了,打鐵趁熱道:“太白樓日進萬金,如果得手,咱們至少可以安度半年闊大爺生活。你賣唱唱得好,但真要聽你唱江城子的人不多,你無法和樓上樓下的他們競爭。得手之後,咱們去洛陽,看看洛陽花似錦。如何?”
柴峰心中暗喜,突然一咬牙,道:“好!咱們就這麼辦。”
文昌舉杯低聲道:“為咱們的合作乾杯,祝我們得到好運。”
柴峰乾了杯,開始更換琵琶上的絲絃,道:“如果動手,何不爭取時刻?”
“柴兄是說立即動手?”
“不錯。”
文昌搖頭道:“帳房擔不起風險,兄弟要等杜元仲到帳房時再動手。”
“杜東主如果來了,三猛獸便到齊……”
“柴兄真害怕三猛獸吧?”文昌激他。
柴峰一咬牙,站起道:“等我的訊息,我先走。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