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卻又是些陌生人,蔡文昌在龍駒寨一向安分守已,從沒聽過他在市面惹事生非出風頭。由昨天店中衝突的情形猜測,文昌假使不是和病無常的人決鬥,定然是和留刀寄柬的人幹上了。地方人士為了這事亦喜亦優,唯恐事情鬧大不可收拾。
正相反,因此一來,漢江禿蛟反而有所顧忌,不敢提前發動和病無常火拼。
可憐的病無常,直至昨夜才得到有人留刀寄柬的,訊息,再從白花蛇桑霸通名號的線索,方知是怎麼回事。早些天有幾名得力手下神秘失蹤的離奇事件,總算真相大白有了下落。他不是省油燈,立即開始佈置,並派人到商州請朋友趕來助拳,緊張起來了。
文昌回到店中,狄二伯和少東主已在店中焦急地等侯多時。他也是心中不快,看了兩人的臉色,以為他們對他今天的行事不諒解,登時沉下臉踏入店門。
“蔡師傅……”狄二伯剛開口。
文昌立即打斷他的話,冷冰地說:“二伯,不必多說了。白花蛇訂下的貨物不用打造了,如果他敢來,退還定金就是。好漢做事好漢當,姓蔡的不能連累你們,我立即辭工,不必等五天了。我在商洛老店暫住,有人找我可指引他前往。”
“蔡師傅,請勿誤會……”張子玉含笑介面。
但文昌似以下定決心,搶著說:“小可今天已和漢江禿蛟結下樑子,那傢伙不會就此罷手,為免……”
“什麼?你和漢江禿蛟結下樑子?”
“不錯,南碼頭也看到了一些形影。”
“你見到他了?”張子玉的話,露出一些行家的口風。
“小可颳了他的頭皮,三拳把那位水鼠管江擊倒,那傢伙必須在床上躺上一個月,小意思。”
“你們怎麼鬧反臉的?”
“哼!他竟想收賣在下做小跑腿,莫名其妙。蔡某不下水便罷,下水……哼!不說也罷。”
張子玉一聽口氣不對,吃了一驚,正色道:“蔡師傅,你這種念頭太可怕,一失足成千古恨,錯一步遺憾終身,你……”
文昌往裡走,冷冷地說:“在下所走的道路,由我自己所決定,不勞關心。少東主所關心的是買賣的興旺與否,什麼是否可以再開設一家店面啦,再就是什麼師傅們是否已經盡力替你賺錢,是否值得每年工銀一百二十兩啦,但求多賺錢少生事足矣,夠了……”
張子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厲聲說:“蔡師傅,你不能拒絕別人對你的關心。”
“放手!”文呂冷叱。
“蔡師傅,冷靜些兒聽我說,今天我不是來攆你走,而是……”
“小可不用少東主攆,自己會……”
兩人爭著說話,店門外蹄聲如雷,一聲馬嘶,蹄聲倏止,兩匹駿馬人立而起,馬上兩個嬌小的人影已不等馬兒四蹄落實,就躍落地面,將韁繩信手搭在鞍前判官頭上,大踏步走進了店。
店中一靜,所有的目光向來人瞧,直了眼。
那是兩個清秀絕俗的少女,美得叫人心跳。左面一個身材修長,曲線玲瓏,該高的高,該細的細,身段之美,美得恰到好處。綠紗帕包頭,黑油油的須角掩住美好的雙耳,珠環輕顫,閃閃生光。春山眉,深潭般的大眼,小巧挺直的瑤鼻,櫻桃小口一點紅,白裡透紅的臉蛋吹彈得破。穿一身翠綠勁裝,腰懸長劍,肩掛百寶囊,透露出三分英氣,令人不敢迫視。右邊一位年紀比她的同伴小上四五歲,年約十四五左右,窈窕的身才既未發育完全,修長而勻稱,胸臂都象含包蓓蕾。她的臉蛋卻是美,五官美得象出自名匠精心雕刻而成的完美藝術品,只是,她那春山眉下那雙明亮的鑽石般大眼中,透出智慧而略帶冷傲的神色,弓形小嘴角略向上彎,一雙小酒渦總算將冷傲的神色消去不少。總之,這雙眼睛有點懾人的力量,似乎可以看透和她照面人的心胸,這是美中不足之處。女孩子太精明,會令人害怕,也許會令男人敬鬼神而遠之。
她穿了一身白色勁裝,頭上梳了三丫古,除了一雙耳墜於之外,沒有佩帶其他首飾。她佩了百寶囊,劍口在彎帶上,卻沒有劍,劍在坐騎旁的兵刃插帶上。
兩雙鹿皮小蠻靴踏入店門,發出有節拍的響聲,不象是閨閣千金,倒有赳赳武夫的派頭。她們的衣衫滿是風塵之色,但精神奕奕。坐騎後有大型馬包,說明她們是經過長途跋涉的巾幗英雄。
在她們踏入店門的剎那間,街外一匹灰毛健馬繞過兩匹坐騎向前走,馬上的騎士頭戴英雄巾,一身天藍色秀著白英蓉大花的勁裝,面貌英俊齒白唇紅,一面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