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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深思熟慮後才說出的。

“瞧你說的什麼話!”龔太太首先被龔弘文不近人情的話語所激怒,“孩子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你不安慰倒也罷了,還讓她現在就起來當做沒事人一樣,你到底有沒有做為父親的仁慈啊?!”

“唉,我和你說不清楚,你那都是婦人之仁!到時候反倒害了夢舒!”龔弘文站在門口想了想,提高了聲音對龔太太道:“反正明日夢舒必須要嫁人!否則事情傳開了來,到時候黃家再悔婚,我們龔家幾代的書香門第將會蒙羞,這種重大責任是你和夢舒都承擔不起的!”

“你,你!”龔太太瞪著相守幾十年卻依舊好像陌生人一樣的丈夫,氣得全身打顫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龔弘文見伍佩思發了怒,自己也已將意思表達清楚了,便一瘸一拐地走開了去,準備讓小妾吳氏拿藥油給他推拿一番。

伍佩思目送龔弘文的背影在門口消失,心如墜入冰窖,她含恨握住胸口,全身打抖。卻在此時,她的袖子被輕輕扯動了一下,伍佩思轉過頭,卻見躺在床上的龔夢舒重新睜開了眼,然後輕聲對她說道:“娘……你……給我拿把刀來吧,或者……給我一點砒霜,我……自尋了斷!免得辱沒了龔家的門楣!”

伍佩思定定看著已不成人形的龔夢舒,心頭有萬般的苦澀和悲痛,但在此刻她卻不再準備流淚了。

她緩緩地問著龔夢舒:“你可是準備要自盡麼?”

龔夢舒在枕上無力地頷首,沙啞道:“天不容我,這個家也容不下我,那就讓我死了吧,娘……讓我好好走……來世再……再還你的養育之恩……”

“好!”伍佩思這次卻答應得很爽快。她站起身來,真到書房裡拿了把龔弘文平日裡習武鍛鍊的寶劍出來,沿途遇見龔弘文和小妾吳氏,龔弘文見伍佩思面帶寒霜地提著劍,頓時面色一變,結結巴巴道:“佩思,你,你要做什麼?”但伍佩思連望都不望他,徑直便朝龔夢舒的房中去了。

伍佩思反身關上了房門,然後捧著劍走到了龔夢舒的面前,道:“沒有刀,有劍。我給你拿來了,娘無能,保護不了你,讓你今日受苦受難。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娘絕不攔你……”

龔夢舒聞聲只是流淚,她伏在枕上喘息了半晌,從床上強撐著痠痛的身子勉強坐了起來,用手攏攏蓬亂的頭髮,然後準備接過那把祖傳的寶劍來自刎。誰知道伍佩思卻並不將鋒利的寶劍遞給龔夢舒,而是將手上的劍鋒調轉一個方向,朝著自己的脖子便抹去!

龔夢舒驚叫一聲,在床上連滾帶爬地撲上去,連忙拉住了母親的胳膊。即使眼疾手快,但鋒利的劍鋒還是將龔太太的脖子劃傷,頓時有殷紅的鮮血自她的脖頸上噴湧出。

龔夢舒大驚失色,死死拉住母親的手臂,失聲哭道:“娘,你,你這是做什麼?!”

“既然你要死,娘跟你一起死!你走了,把娘孤零零一個人拋在這個無情無義的世上做什麼?還不如讓我先到黃泉路上幫你開路,我們娘倆有個伴,路上也不孤單……”伍佩思邊說邊流淚,她掙開龔夢舒的手,還要繼續尋死,她脖頸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不斷湧出。

龔夢舒發出了撕心的吶喊,一把奪去了母親手上的寶劍“咣噹”扔在了地上,然後慌亂地用手去堵那流著血的傷口,鮮血順著她纖細的手指不住向下流淌,母親受傷比劍刺在她自己的身上還要痛徹心扉。

龔夢舒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悲痛,抱住母親哭道:“娘,您不能死!您這是做什麼,您這樣不是在生生挖我的心麼?”

“娘知道你心裡頭是不願意嫁給黃啟倫的,你會答應他家的親事是因為你在和瑞凱賭氣。現在瑞凱這麼對你,完全堵死了你將來的路。可憐的兒啊,你不要聽你父親的混賬話,他讓你嫁人你可不要聽他的!我已經對他不抱任何的希望!孃的心裡像刀割一般痛,娘也恨哪,娘幫不了你什麼,但是娘可以陪著你死!你先讓我死吧——”伍佩思說著,還想再去拾起寶劍,衣襟上已滿是脖頸上傷口流下的鮮血。

眼前的慘烈景象讓龔夢舒心驚膽戰,她死死摟住了母親的腰不讓她動,泣不成聲道:“娘,你不要死,不能死!你養我這麼大,我還沒有盡孝,我不能這麼自私讓你跟著我一塊兒死!請您別死好麼?求求你——求求你——”她的涕淚橫流,悲慟到只能聲音沙啞地乾嚎,心都碎了。

“你要我不死,那你也不能死!”龔太太嗚咽著對龔夢舒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不死,我不死……我再也不惹您生氣和傷心了,”龔夢舒緊緊摟住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