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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才覺緩過勁來。長出一口氣,提筆將石頭說的已經定親的、有明確意向的、身上有疾的統統劃掉。瞧著林如海之前留給他的密密麻麻寫著名字和家族淵源而現在只剩下零星兩三個人的單子,林璟玉只覺心中萬般不是滋味。

馮家庶子,易家嫡么子,靖南侯獨子。

林璟玉提筆將這三人謄寫到另一張紙上,問道:“先生可還說什麼了?”

“徐大人說,馮家兩位奶奶都是能幹人,而且兩位奶奶在閨中時就相互不服氣。而俞家姑娘素有賢惠名聲,而且易家大公子很有可能會和趙家二房的嫡么女結親,傳聞這位趙姑娘心比天高。而靖南侯獨子是庶子,生母嫡母俱在。”

馮家庶子雖說是充作嫡子養大,可在正經嫡子媳婦面前,庶子媳婦總要矮一頭,更何況兩位姑奶奶都不是善茬。到時候雙方起爭端,怕是庶子媳婦夾在中間不好做的很。林璟玉提筆在硯臺裡蘸了墨汁,將馮家庶子的名字劃掉。

趙姑娘嫁過去是易家嫡長媳婦,可易家長子腿不利索,日後擔事的估計就是易家嫡次子了。心比天高的趙姑娘和有姨媽幫扶的賢惠俞家姑娘對上,估計也是熱鬧,再劃掉易家嫡么子。

靖南侯獨子是庶子記在嫡母名下,不能算是正經嫡子,到時候能不能襲爵全看今上心情,玄乎得很。更何況生母嫡母都在,這家的媳婦也不好當。林璟玉苦笑著將最後一個名字劃掉。林璟玉哭笑不得的想,父親可真會選,框定的女婿範圍因為種種原因可算是去了個乾淨。

林璟玉轉過書桌,站到窗邊,看窗外被花匠精心侍弄的嬌豔名花。名花不好養啊!林璟玉感嘆。深呼吸,將心中的鬱郁之氣吐盡。

“大爺,還有······”

瞧石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林璟玉失笑問:“這兒又沒旁人,你直說吧。”

“前些日子爹從蘇州傳話過來問是不是將姑娘的嫁妝趁著節禮慢慢往京城運。”

林璟玉遮眼,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他不知是不是該放鞭炮慶祝一下林伯的事事操心。

林璟玉接過石頭遞過來的信,信倒是沒寫多長,就林伯問了他和黛玉的身體再來勉勵他好好認真唸書以備科考,再來就是石頭說的這事兒了。林伯在信裡說得清楚,當初夫人和老爺在的時候拉拉雜雜這麼些年也準備了好些料子,他回去比對著林璟玉給的簿子重新分類了一下發現東西確實不少,想著是不是陸陸續續的運到京城,免得他在京城準備重了。還有就是根據親事的高低,該折算的折算,該添補的添補。

林璟玉敢發誓,林伯這信絕對是來告訴他黛玉不小了,該準備婚事了。

“黛玉不是小著嗎?”他自來了京城便派信得過的下人去打聽了父親框選好的女婿人選,由於有些家長裡短的內幕旁人無法知曉,還託了先生的口問的徐夫人,他覺得他的動作挺快的啊。想起前些日子,先生帶過一句你妹妹該看得人家了,林璟玉好想以頭愴地,那是才十二歲的嬌妹子啊,人還才開始長呢。

石頭自不敢搭話,他一個男僕,怎麼敢說道府上嬌客,還是當著自家主子的面。

林璟玉也只是隨口感嘆一句,本就沒準備聽石頭回話。正吩咐石頭下去,就聽得語簫進來說林風家的來了。

“走吧,去瞧你嫂子。”

石頭笑道:“昨兒才見了,她好生罵了我一頓,我們現在還賭氣呢,我可不去。”

林璟玉賞了嬉皮笑臉的石頭一個白眼,讓他將書桌上寫有名字的紙張鎖到匣子裡,將匣子收好,他則出去了。

剛開始聽他們叫絃音林風家的的時候,林璟玉總要反應一下,現在雖說還是有些不習慣,卻也好多了。出了外書房,去了花廳便看到已成為林風家的的絃音站立著,瞧見他忙迎了過來。

絃音自嫁了人,又裡裡外外的操持,瞧著穩重多了。

看絃音穩重的樣子,林璟玉取笑道:“剛剛石頭過來回話呢,聽著說你來了,一溜煙的就跑了。”

“前兒個他居然跟著一夥狐朋狗友出去吃什麼花酒,我就說了他兩句,他現在還賭氣呢。”

林璟玉將這話聽過就算了,轉而問道她來這兒的目的:“你不是去黛玉那兒回事情去了嗎?怎麼過來了?”

林風家的笑道:“姑娘打發我過來問徐府和國公府的節禮怎麼準備,是比著去年的例子嗎?”

想了想放在花梨木盒子裡的那些劃掉的名字,林璟玉一時竟也沒想起要如何安排。這謝禮肯定是要準備的,林家現在沒有能主事的女性長輩,橫在眼前的選秀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