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語簫看見他急慌趕慌的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林璟玉是一個極其喜靜的人,語簫等人倒是跟著都習慣了輕言輕語。而當林璟玉看書的時候,語簫等就更是輕手輕腳了。
林璟玉本就沒有多專心致志,畢竟像地理志記這樣的讀物也沒到讓人沉迷的程度。再加上這周圍極靜,這樣的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聲響自是能引起林璟玉的注意了。
“語簫,誰啊?”
語簫狠狠的等了林年一眼,轉身進去。就看見林璟玉已經將手上的書隨手放在了案几上,已經坐起來了。
“大爺,是老爺身邊的小廝林年。”語簫看見林璟玉坐起來了,便上前為林璟玉整理發冠和稍顯凌亂的衣裳。而言箏在林璟玉放下書的時候,就去為林璟玉換茶水了。
“那就讓他進來吧”
而站在外邊的煙柳和林年自也是聽見了林璟玉的話,煙柳打起簾子,林年便躬身進去了。
林璟玉站起身,好方便語簫為他整理。看見林年進去,等他請了安,站起來之後。問,“父親找我?”
“大爺,府上來了客人。現在老爺在正廳裡待客,特命小的來請大爺過去見客。”林年也不拖沓,一句話交代清楚林如海的話。
林璟玉想了想,核對了一下時間。明瞭可能就是林如海說的那位徐文修大人了,順便有可能是他的授業恩師。
等語簫為他整理好了,林璟玉率先走出了門,而語簫和林年隨後跟上了。
林璟玉一踏進正廳微低著頭,隨眼瞟了過去。只看見林如海主座下左起第一位上坐著一位不曾見過的半百之人,明瞭那人就是備受林如海推崇的徐文修了。只見那人身穿一襲青衣,頭髮有些花白,側面看見那鼻子高挺。那人似是感受到了林璟玉打量的目光,似不經意般的偏頭看了林璟玉一眼。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眼睛黑而清亮,有一種世俗於他渾不在意的薄涼。林璟玉與徐修文的眼睛對上,林璟玉絲毫沒有窘迫感的對徐修文微微一笑,然後淡然的轉過頭。
林璟玉走到林如海跟前,先行了禮。而當林璟玉進屋就停止了交談的兩人自然就跟隨著林璟玉的身影,而一直留意著林璟玉和徐文修的林如海自也是看見了兩人之間的無聲的交流。林如海看了毫無波瀾的徐文修一眼,心中也不免有些發緊。
“璟玉,這是你徐世伯。”林如海微笑的示意,“文修,這是小兒璟玉。”
林璟玉自是上前,以子侄之禮見過。
“璟玉拜見世伯!”
徐文修淡然的坐在高腳紅木椅子上受了,然後給了一塊手掌大小的翠綠色環形鏤空玉佩。徐文修寒暄過後,就問了林璟玉在讀的書。隨口問了一些林璟玉對某句話的見解等,林如海和林璟玉自是知道徐文修在考察林璟玉的資質。林如海也就默然的喝著茶,聽到一些好的見解,也配合的點點頭。
而徐文修則他開始問經史通傳,就一直是面無表情。剛開始的時候林璟玉還是有些緊張,主要是林如海頂著那樣一張臉那迫切的樣子非常的具有的壓迫感。慢慢的林璟玉也就調節下來了,越到後面就越是流利。等徐文修再沒有考察的**的時候,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退到了林如海的旁邊站定了。
林璟玉一直以為他的學問還是可以,今天才是真正的被驚到了。林璟玉前世就極其的用功讀書,大學四年在各個方面都有涉獵。又兼之他本來就喜歡文學,如果不是考慮到好找工作以及工資待遇的問題就報了中文系了,所以在這方面花的時間也是極多的,他以為憑著他前世的知識再加上靈活開闊的頭腦,就算是不能考中進士什麼的,舉人也應該是極穩妥的。所以這一年多來,他用功也多是花在練字上,經史子集也只是隨意的翻看,雖說他的記憶理解都極好,可有些地方還是生澀難懂。可今天看著徐文修大人經史子集隨手拈來,而提出的問題有些還險些答不上來。然後林璟玉就知道了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林璟玉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心緒翻滾,雖說他遮掩情緒的功夫極好。可在官場老油子的林如海和徐文修兩人面前就像那初生的孩童一樣,功夫還是很不到家啊。
後面林如海簡單的對那些林璟玉註釋得差強人意的地方又為他簡單的解釋了一番,看他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就讓他退了。
“文修,你的意思?”林如海看著一直面無表情的徐文修,不免有些著急。成不成,你也得給句話兒啊。
徐文修看了一眼林如海,想了想說。“如海,你這孩子資質是極好的。而且我觀之他的某些見解也頗有些獨到之處,何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