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的時候,說實話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各種車輛在我們的前前後後險險擦過,我竟有一種不能呼吸的窒息感。我一個人拼命在前面拖著,一心只希望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就連被我死死拉住的徐晨在我後面唧唧歪歪個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
到了馬路對面,我大口喘著氣,覺得膝蓋一陣發軟。這時我才隱約聽到徐晨在說什麼。
“藤堂,你的手鍊掉了啊。”
我迷迷糊糊地低頭看看手腕,那條珠子串成手鍊真的不在了。——不過這似乎沒什麼關係。我鬆開徐晨的手臂,衝他擺擺手:“不要緊,算了吧。”
“那不行,那可是我送你的。”
“嗯,我會補償你行了吧!”我擦擦額頭的冷汗,虛弱地笑笑。
“你在這兒等著。”
“徐晨……”
看著徐晨吹了一聲口哨跑開兩步,又回頭朝我擺手:“——我馬上就回來!”
“喂……”我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麼,徐晨已經離開了人行道。
“徐晨……不要了,回來!”
“一下就好——”
“徐晨——”
“徐晨!!”
我突然間站不住了。暈倒之前,我只聽到自己驚恐的一聲尖叫和路人的一陣驚呼。
還有一輛紅色的寶時捷在面前的車流中拉開一條絢麗的光帶,吞沒了我的全部視線。
我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睜開眼睛,空氣中冷冷的消毒水味讓我判斷這裡是醫院。
身邊細細的議論聲不時傳入耳際,似乎有個護士推門進來,壓低了嗓門和另一個護士交談:
“小女孩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大概是貧血還加上驚嚇過度。”
“驚嚇過度?”
“是那個男孩的女朋友?”
“可能是。”
“啊,好可憐。”
“真的好可憐呢。他們還那麼小……”
“就是,那個男孩是幾點停止呼吸的?”
“大概三點吧。”
“可惜,長得那麼好看的一個孩子。”
“嗯,名字也很好聽。”
“是徐晨。”
“嗯。徐晨。”
事後過了不知道幾天,徐晨的父母忽然上門造訪,弄得我一時間驚慌失措。
而徐晨的父母似乎並沒有責備我的意思,他們淚眼朦朧地握著我的手,不住地說著安慰的話,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跟著不停地哭。
末了,徐爸爸從皮包裡摸出一張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