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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知曉北霆門奧支弟子即是高班愛徒,當年康靚風正是名列「奧支」第一位,司遠曦緊追在後。「衍支弟子」的組成則駁雜得多,既有苦學多年、但受限於天資而無甚進步的一般弟子,也有無處可去、尋個門派託身的,更多的則是那些家財萬貫的紈褲子弟,為父兄送來學武強身,卻鎮日貪懶。

這群「衍支弟子」一邊清掃落葉、拔去雜草,一邊七嘴八舌閒談。

「這傢伙好大的排場,師父這幾年收徒我見得多了,也不是沒見過財主家裡送孩兒來學武,從沒見過誰有這樣大的架子,要我們在這兒做苦工?」

「可不是麼。前年師父收了簡師弟,他家可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罷,他爹還有功名呢,師父那天也只是換了身新袍子,便出來見他爹。」

「今天這傢伙還是外鄉人。師父怎麼搞的?」

「你懂甚麼?我不是外鄉人麼?你自己不是麼?怎地排擠外鄉人起來啦?」

「不是啊,外鄉人沒甚麼,就是,那個,你也知道,十四年前唉唉不說了,你道今天來的這人,究竟甚麼來頭,值得師父這樣緊張?」

「你既然這樣說了,那你肯定知道的,又賣啥關子?」「是啊是啊,你定是知道的,故弄甚麼玄虛!」

「這人家裡,據說是在楚地開銅礦的。你想,從兵器、銅錢、吃飯家伙,哪樣用不到銅?聽說他家產之豐,就是簡師弟家裡,怕都及不上。」

「那又怎麼?我北霆門豈是趨炎附勢之輩?你這樣說,是不是暗示師父――」

「呸呸,你別亂安我罪名。你想想,西旌別院裡住了那群人,時不時還要從奧支弟子裡挑人送進去,一進去便神神秘秘,究竟幹甚麼,我是沒膽問的,但是師父這十多年來,需要多少錢糧,才供得起一座別院?自然要對大財主另眼相看了。」

這人說罷,群弟子一起默默點頭,卻有一名中年弟子咳了一聲,搖頭說道:「周師弟,你這樣說,那是不錯的,但你還漏了一件要緊事。」北霆門門規嚴謹,那周姓弟子雖在閒談,也不敢對師哥輕慢,便道:「甚麼?易師哥請說。」

那易師哥道:「就算沒有別院,像簡師弟、又或今日要來拜師之人這樣的弟子,師父也是不能怠慢的。哪個武林門派不需要吃飯?你以為我們在後山種種菜,便能吃飽麼?買米買肉的銀子哪裡來?裁冬衣的錢哪裡來?便是你種菜的鋤頭,易師弟你自己總變不出一把來、得要銀子去買罷?」說到這裡,面上突然出現愧色,續道:「咱們衍支弟子是甚麼樣的材料,大家自己心中有數。但總算咱們勤奮苦練,終有一日可以升格為奧支弟子。咱們如此刻苦耐勞,為甚麼要對那群好吃懶做的富家子弟好言好語?只因他們一來,後面大把銀子便跟著來了。」

眾弟子齊聲稱是。周姓弟子道:「易師哥說得好。往後我們見到那些人,要更加敬重才是,我們眼裡不是見到人,是見到養活北霆門百多人的一堆堆銀子啊!」眾人忍不住都笑起來。

另一名輩份更低的弟子問道:「周師哥,除了他家裡營生,對這人的底細,你還知道些甚麼?」周姓弟子道:「我還知道一件大為要緊的事。你們想來都很有興趣的了嗯,易師哥,你成家了,你是沒興趣的。」易師哥啐道:「這跟成家又有啥關係了?」

眾人也是一愕。周姓弟子笑道:「今日來的這個不是新師弟,是小師妹哪!江南水鄉的姑娘,我小周是很想見一見的。易師哥,你要是有興趣,這個易師嫂那裡可不好交代。」眾人盡皆大笑。

易師哥作勢欲打,笑道:「原來如此。你貧嘴不妨,我門中嚴禁調戲同門師姊妹的戒條,可得謹守。你又怎知是師妹?」周姓弟子道:「我聽得師父跟奧支弟子閒談,說道有一名江南的富家千金要來拜師,據說是生性好武,跟地方上武師學過幾年兵刃拳腳的。她不知怎地聽到了北霆門的威名,吵著要拜師,家裡拗不過,便大張旗鼓送她上來了,上個月,她家裡送她來給師父考查資質品行,靜悄悄地將人送進了莊子,又靜悄悄離開,除了師父以外,誰也不知道。後來才聽說,因為這是大姑娘家,拜師之前,家裡不希望她露面。」

一名弟子道:「嗯,這倒也說得過去。」

周姓弟子續道:「我又聽奧支的師哥們說,她走以後,師父回到奧衍堂,一份厚禮已經放在門前啦。人家是大軍未發,糧草先行;這位神秘的師妹,卻是師父未拜,銀子先行。」他慣與人抬槓,說話間又逗得同門笑起來。

另一名弟子吐了吐舌頭,道:「生性好武的千金?想來定是個橫蠻驕縱的。長得再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