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去,“老跋在武學上天分出眾,陵少你說,若有一日他當真要殺龍大小姐,你我該如何?”
徐子陵悠然道,“無須我們擔心,也許你說得不錯,老跋心中恩怨分明,既她救了我們,他當不會隨意出手。”
寇仲不滿道,“那你先前還如此說!”
龍葵卻不知身後寇仲與徐子陵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她確實可以指點他二人武學,並非所修煉的內功出自同源,而是《長生訣》這種道家的修煉入門功法,在仙劍的世界中只是最低階一等的先天功法,若要修仙修道,這種積聚先天真氣的功法乃是基礎,她雖是不曾練過,但她做了千年的鬼,知道的東西遠已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喂,老跋!”龍葵朝不遠處的跋鋒寒叫道,她的馬是突利所贈,也是一日千里的良駒,雖是沒有跋鋒寒神奇的人馬如一之術,但她只需給馬兒一個“仙風雲體”的法術,只需一點,即可加快馬的速度,絕不至於落後於三人,反倒可以領先一籌。
聽到她的喊聲,跋鋒寒微微蹙了蹙眉,這個稱呼原只有寇仲與徐子陵才會叫,就如寇仲的仲少,徐子陵的陵少一般,是個諢號,自己人叫來自然顯得十分親密,但聽她叫來,卻是十足彆扭。
“何事。”聲音冷冰冰硬邦邦。
龍葵皺了皺眉,只見紅影一閃,馬背上的身影即刻消失,不過片刻,已是立於跋鋒寒身後!
這種鬼魅一般的身法讓後方的寇仲與徐子陵著實駭了一跳!
跋鋒寒只覺一隻柔軟的胳膊忽然繞上他的肩背,伴著一縷淡淡甜香,一怔之下,也是被嚇了一跳,但隨即溫熱的呼吸拂在他的耳邊,“喂,你對人家女孩子做了什麼,讓人家一直記掛著你?”溫暖的身體半貼著他的背,她看到她袖下露出的一截白玉般的手臂!
“下去!”他下意識地勒馬停住,大手一伸,便想將她抓住扔下去!
這算是什麼!即便是草原上的女子,也不會這般隨意貼近一個男子說話!而且以她的衣著來看,倒有些似是漢家的仿古宮裙,怎行事卻如此大膽!
她並沒有躲,但一抓住她的手臂,只覺得觸手滑膩,又柔若無骨,即便以跋鋒寒的心硬如鐵,也微微猶豫了一瞬,就在這一瞬,她卻順著他拉她手臂的那隻手,一個優雅的旋身,落到他前方的馬背上,跋鋒寒呼吸一窒,她面對著他,幾乎是完全落入他的懷裡,軟玉溫香。白玉般的面容上帶著戲謔的笑意,一雙黑眸如夜晚草原上璀璨的星子,眉目之間,顧盼流波!
龍葵笑盈盈地伸出另一隻來,摸了摸他冷酷卻英俊的面容,彷彿剛剛發現一般驚歎道,“原來你長得真不錯,怪不得!只比樓哥差一點!”樓哥自然是魔尊重樓,仙劍三中她最崇拜的那個強者。
跋鋒寒抿了抿唇,努力剋制著自己滔天的殺意!何時會有這樣一個女子,以這樣一種打量讚賞物品的目光看他,以這樣一種姿勢來評價他的臉!唇齒間屬於鮮血的鐵鏽味道瀰漫開來,他握著劍的手越來越緊,“鏘”地一聲,是長劍出鞘的聲音!
身後寇仲一聲驚呼,終於顧不得看熱鬧,“老跋!”
跋鋒寒左手握著龍葵的胳膊,右手反手持劍,長劍雪寒,陽光在劍身上漫過一層流光,他橫劍的剎那龍葵已是將手縮了回去,只是依舊笑盈盈的,明豔嫵媚的面容依舊從容,長劍橫在兩人之間,他冷冷道,“下去!”這兩個字從齒縫中擠出,擲地有聲。
“嗯,要殺我?”龍葵歪著頭笑的樣子有些頑皮,兩人之間隔著一柄長劍對視,跋鋒寒的眼略微狹長,眸色微淺,冷厲如刀,龍葵的眼卻是沉黑,深邃無底,只眸底彷彿流轉深紅血光,與她那樣的笑並在一起看去,更有種別樣的張揚氣質。
離得極近,呼吸相聞。
跋鋒寒冷冷看她,握劍的手不動,如此僵持。他並不想在寇仲和徐子陵面前殺她,他知道他們絕不會讓他動手,或者說,現在的他,還殺不了她!
寒光一閃,“嗤”地一聲響,彷彿劃破了她的衣裳!
一聲清脆的哨響,原已跑遠的馬兒嗒嗒跑回,和風中她的紅衣揚起,她的身影如電,她的身影輕輕落在馬上。
這些動作速度極快,不過轉瞬之間,到她哨響,到馬兒跑回,到她飛起落下,後面趕來的寇仲和徐子陵才看到她肩上一道血痕,襯著白玉般的肌膚,如同她的紅衣一般顏色,方才裂帛的響聲分明,但是她的衣衫卻不見半點破損,當真奇怪之至。
她歪著頭朝趕來的寇仲與徐子陵做了個鬼臉,這樣子既俏皮又張揚得厲害,“不過誇他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