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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曾經數年睡夢之中,她的紅衣是他的夢魘,誰想再見,他在絕境,她卻依舊閒適,帶著讓人心生不快的笑意。

她不知道,當他說出“替我們守住南門,那麼過往種種,一筆勾銷”的時候,心中有多麼酸澀難忍,但當時,卻不得不如此,若只有他一人,即便死了,即便處於更不堪的境地,他也不會向她說出這種話來,但尚有寇仲與徐子陵,他們是他的兄弟!

他雖只是淡然說出這句話,失落苦痛之意絲毫不顯,但實則難受之至,可恨的是那女人只嗤笑一句,你恨與不恨與我何干!

恨,不可滅!士可殺不可辱,即便她相助自己,於三人有相救之恩,他仍是要殺她!

罷了,不過一條命罷了!她救寇仲、子陵之義,便由他的命來償,將她斬於劍下,再以己命賠之,以命賠命!

既是決定與她同赴黃泉,他心結已解,臉上浮現淡淡笑意,他忽然想起方才寇仲隨口玩笑道“同生共死”,神色頓時有些古怪。

如此這般,豈非真的是同生共死了?

殺氣

陽光明媚,清風徐徐,整個遼闊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在陽光下呈現著動人的美麗。

四人策馬而行,沉醉在大草原迷人的風光裡。遠遠的地平線處,清澈的藍天與草原的碧色連在一處,溫暖的陽光中,只覺天地浩大,心胸寬闊,舒適至極。

又見大大小小的各色湖泊像一面面明鏡般點綴在草原上,長短河流交織在綠草如茵的平坦地面,野馬成群結隊地馳騁而過,風吹草低,草浪滾滾,又有花香裹在輕風之中,置身此境,仿如陷入一個最美麗的夢境裡。

龍葵的馬為突利所贈,奔狼原赫連堡解危之後,在寇仲的計策中,突利大勝一場,原因芭黛兒的緣故,跋鋒寒與突利有些舊怨,也就一笑而解。偏生在寇仲的口中,龍葵與跋鋒寒如何曖昧,使得突利想光明正大地請跋鋒寒去看芭黛兒的話說不出口。

自從數年之前芭黛兒為跋鋒寒所擄,千里奔襲,歷經生死,她對跋鋒寒已是情根深種,奈何跋鋒寒自從將她送回之後,再不願見她!芭黛兒是突厥貴女,原是突利的未婚妻子,突利與她一同長大,感情深厚,卻男女之愛少,兄妹之情更重,見芭黛兒為情所苦,卻是想讓跋鋒寒去見一見她才好。

那時他正偷偷與寇仲與徐子陵說,卻偏生龍葵掀帳而入,雖是隻聽到後半句話,突利也頓時尷尬萬分,彷彿在人家妻子面前要求她的男人去見情人一般,也正因為這份尷尬,他送了龍葵一匹好馬。

其實對龍葵而言,就算那三人快馬前行,她也能跟得上,這數年間她在草原飄蕩,卻根本沒有騎過馬的。

寇仲看著前方龍葵側身坐在馬上,紅衣黑髮在風中飛揚,在陽光下顯得愈加明豔美麗,又見跋鋒寒策馬在她不遠處,身姿挺拔,半邊英俊的側臉線條堅硬,有如斧鑿,向旁邊的徐子陵擠眉道,“若是我說,那個什麼黛娃兒是突厥貴女,並不適合老跋這樣的人。”

“你不是已對突利說龍大小姐乃是老跋心頭所愛,讓突利誤會了麼,現如今又說這作甚麼。”徐子陵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要我說,老跋心心念念要殺龍大小姐,他們的過去絕非那麼簡單。”

“可那天老跋不是說,過往種種,一筆勾銷?”寇仲愕然道。

徐子陵指了指面容冷漠的跋鋒寒,“你看老跋那樣子,像是一筆勾銷了麼?我想那日老跋如此說,只因我們在,若只有他一人,怕是無論如何那句話也不會出口。”

寇仲皺了皺濃眉,“老跋難道仍是要殺她?龍大小姐在赫連堡對你我可有大恩。”但看一看龍葵,他又悄悄對徐子陵道,“老跋殺不殺得了龍大小姐還是個問題!你看龍大小姐這騎術,難道是懸空著身體麼,側騎著速度如此快,她的身體卻不見怎麼顛簸。”

“多半是。”徐子陵道,“這兩日她與我們說的那些實則對我們大有用處。你我長生真氣自己領悟而得,與其他武學卻是大不相同,她倒可以指點一二,彷彿知之甚深,看來她修習的亦是與我們同源。”

“當真可以如此神奇麼?”寇仲看著龍葵悠然身姿,想起那日神奇的“暖霧”,些微豔羨。

徐子陵仔細一想,“你我自修煉長生真氣以來,亦是足夠神奇,與人交手這麼多次,也隱約知道其他人的武學是如何,原我們只當功法優劣,得了《長生訣》中絕世武學,現在想來,也許並非如此,而是我們的功法與他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龍大小姐道我們這乃是先天功法。”寇仲偷眼朝跋鋒寒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