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所傷,但傷後只是草草包紮。”她抬起頭來,“我用這火,只是讓你看!”
跋鋒寒的唇色有些青白,眼眸卻格外明亮,亮到龍葵彷彿要被他那雙極懾人的眸子吸進去,她略有些惱火地蹙了蹙眉,“喂,老跋!”
他卻不答,忽然伸出有力的臂膀,拉住了她微涼的手!
紅影落入他的懷抱,那抹青色火焰顫了顫,終究熄滅!
他的唇吻上來的時候,龍葵的臉方才撞倒他堅硬的胸膛,磕得她的鼻樑微疼,下一秒就感覺他的手探上了她的臉頰,然後,就是一個炙熱而霸道的吻!
跋鋒寒的吻總是帶著讓人暈眩的激烈,總有一種帶著血腥味的強硬,和他獨有的親密氣味,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龍葵有些愕然,因這次與上次不同,上一次在溫泉裡,是在她刻意的調戲挑撥之下,他出於反擊亦或是那種反應是在她的預料之中,當然,那個吻並不讓她討厭。但這一次,她並不明白為何他要吻她。
她一向知道老跋恨她,遠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恨她。
但她卻認為這種恨亦是一種旁人都無法瞭解和擁有的親密,因這世上確沒有一人比他更瞭解她。
不管她做什麼,他對於她,無懼、無怕,甚至不會有一瞬的猶疑與退縮,因跋鋒寒就是這樣的人,他從內到外都不會有一個地方不會有一個瞬間容許他甘心放下他的驕傲。
一個很有趣的人,她並不否認因他這樣的執著、堅韌與強硬甚至是那在她看來有些過於自大的信心,而有過一瞬的好感,也許是有些動心,所以才會一次次地撩撥他,惹怒他,救他。
跋鋒寒的唇滾燙,唇分之後,龍葵聽著耳邊他的喘息聲,灼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脖頸,她伸出手來探上他的額,果然!“你的額頭!”她吼道,“武功這麼好也會發熱嗎?”
跋鋒寒卻低低地笑了起來,“龍葵。”他喚,聲音暗啞。
龍葵看向屋子內那張沾滿灰塵的床,又看了看屋角潮溼的稻草,終究還是一個法術過去將那些稻草都弄乾了這才扶著他躺了下去,“喂,老跋,你怎麼搞成這樣!早知道我……”
“龍葵。”他道,“我早就猜到你本就可以自己脫身。”
龍葵撕開他身上的衣服,看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多半是新傷,跋鋒寒的面板本就比女子更白皙,他原本的內功心法就讓他並不易留下疤痕,自學會換日大法之後,更擅療傷,但並非強橫到逆天的地步,是以這段日子從草原到中原,他殺瞭如此多的王家武士,亦是付出不小代價。
“但我知道你卻不會。”跋鋒寒不知是否因高燒的緣故,竟是意外地話多起來,龍葵點起火來,整個屋內即刻溫暖了一些,“我知你會看著我怎樣做。”聽到此話龍葵的手一頓,便聽到他續道:“實則你我都明白,我並不願欠你太多。”
“我恨你,龍葵,是以我不能欠你太多,否則我怕再也找不到向你復仇的理由。”
龍葵在他的身側緩緩坐了下來,火光之中,她的面容忽明忽暗,“嗯,我知道。”她輕輕道,看著躺在面前的跋鋒寒,他閉著眼,一條手臂橫過斜飛的眉上。
跋鋒寒淡淡地笑了,一字一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龍葵。”
龍葵卻微微笑了起來,看樣子心情不壞,“好。”
他抓著她的手,緊緊抓著,然後蹙著眉睡去。
屋外大雨嘩嘩地下,龍葵纖細修長的手指從跋鋒寒俊朗的眉宇漫過,看著他蒼白若紙的面容,聽著他沉穩的呼吸,知他非是因今夜這場雨而高燒,而是因這段日子以來的疲憊,恐怕已是不知多少天不曾合過眼,甚至受傷之後都不曾好好處理過傷口,就這樣如一匹狩獵的狼,踏過千里之遙,從草原之上跟來了中原。
卻在這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甜美的聲音:“外間雨大,不知姐姐可否讓我借地躲一躲雨?”
龍葵朝門邊看去,“這村中多的是空屋,你自可尋一間躲雨。”
“姐姐何必如此無情,這村中空無一人,多我一人不也熱鬧一些,更何況我與老跋亦是故交呢。”那門一推便開,夜風夾著雨勢打了進來,火光搖曳。
龍葵看向那襲白衣,冷笑道:“說罷,你找來此間所為何事,也莫說什麼方才幫過我們,別當我不知上一瞬你尚在那李子若的房中!”
“那目光果然是你。”來人自然是婠婠,她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她不過是個蠢物,姐姐何必因她而對我有此敵意?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