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奇道。
紅錦繡著帕子,心中一動,銳利的針尖刺破了手指,一顆血珠沁出,她垂眸看著,淡淡道:“聽聞,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一出現,公子居然不顧一切地跟她跑了’,這句乃是煙墨的原話。”
綠衣渾身一震,“這沒有可能的!”
紅錦含著那出血的指尖道:“怎會沒有可能……鋒筆道,若這世上還有一個女人配得上公子,非她……莫屬……”
所以,她在繡著最精美華麗的帕子,因若是那個女人真的成了她們的女主人,這些東西又怎能少?
她紅錦的繡技乃是最好的,若是公子的夫人,自然也要用最好的。
窗外風雨如晦,她安靜地繡著帕子,綠衣安靜地坐在窗邊,怔然看著窗外,她們的心中便如這窗外的風雨,並非那麼平靜,臉上卻並不會露半分。
38、琅琊
沂水拖藍藍幾許,平野曉霽換新顏。
琅琊王氏世代居於山東琅琊,即山東臨沂縣,眾人行到城中平野臺處,外瞰沂、祊、涑水,內覽寺觀樓閣,此時陽光極好,視野之內景緻一覽無遺,美不勝收。平野臺為全城最高處,登高望遠,觀望城外,原野稼穡,鬱鬱蔥蔥,沂、祊、涑水岸邊柳綠桃紅;內瞰城中,樓閣亭榭,風光旖旎。
而沂河與祊河、涑河匯流之處,形成清濁兩種水流,清流映藍天,像沂河中拖曳著一條藍色的綵帶,故稱沂水拖藍,乃是琅琊出名的美景之一。
寇仲讚歎道:“想不到此處風景如此秀麗。”
跋鋒寒亦道:“中原大地與草原向來是完全不同的美麗。”
跟在眾人身後的任俊瞥一眼那些面色難看的王家武士,悄悄對徐子陵道:“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龍葵卻轉過頭來道:“不用擔心!”
任俊卻臉上一紅,趕忙低頭垂目,直到此刻他仍是無法直視龍葵容顏。
“龍小姐,三公子於泥沼湖上王家別院之中設宴相邀,若是遊覽夠了,不若我們此時就……”
龍葵卻只淡淡朝那些王家武士道:“你們三公子可曾道幾日幾時設宴?”
那為首的武士一頓,無奈道:“不曾。”但又補充道:“不過公子道盡早邀龍小姐與跋公子前去。”
徐子陵微笑道:“既不曾,便讓我們飽覽一番琅琊的風景秀色再前去赴宴,也沒什麼關係。”
寇仲嘿嘿笑道:“不用擔心,以你們家公子的本事,必然知道今日今時我們到了琅琊地界,又到此處來遊覽風光。”
龍葵勾起唇來,“吶,你該感謝我們才是,多給一些時間給你們公子佈置不好嗎?”
那武士的臉色更難看了,但如今不僅有龍葵與跋鋒寒兩人,寇仲、徐子陵的分量自不用說,宋師道身為嶺南宋閥的閥主宋缺的長子,更是不可忽視的人物,即便他們此時有數十人,若說要困住眼前幾人,根本是痴人說夢!
一陣輕笑聲傳來,“那還要多謝龍姑娘的體貼入微了!”眾人往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上來的那條山路上出現了一抹翠綠,轉瞬來人已到了跟前,秀麗的容顏帶著一抹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文雅微笑,綠衫綠裙,並不容易穿得好看的顏色,但之於她卻出奇地適合,在春天裡看來尤其充滿生命的氣息,襯得她肌膚白嫩,猶如青蔥的一抹綠芽。
龍葵訝然道:“李子若?”
來人正是李子若。她只獨自一人,朝龍葵行禮道:“龍姑娘,三公子特命子若前來相邀,唯恐怠慢。”
跋鋒寒自也知道這個女人是誰,若非是她,他也不至於能在此次草原到中原的路途上有驚無險,但他亦是知道她同龍葵與自己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寇仲、徐子陵卻不識,宋師道忽然訝道:“李姑娘?”
李子若抿唇一笑,“想不到在此間又與宋公子相見。”
寇仲在徐子陵耳邊悄悄道:“宋二哥似乎與這女人很熟悉啊!”
徐子陵瞥他一眼,知道他這樣關注宋師道的一舉一動實則是怕宋師道仍存了去陪傅君婥終老的念頭,只盼著他再遇上一個真心喜愛的女子,不至於孤獨終生,但不知為何,面對這個看似大家閨秀一般嫻靜優雅的女子,他卻莫名有一種熟悉卻又稱不上好的感覺,是以只是搖了搖頭,“再看看吧。”
寇仲還待再說,李子若已是笑盈盈地招呼道:“見過寇少帥、徐公子,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寇仲笑道:“李小姐客氣。”
那些武士見李子若到來皆是鬆了一口氣,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