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榆子,送禮的人怪,送的禮也是怪。”瞪了一眼對方離開的方向,絹兒嘴裡嘀咕著:“沒見過送禮送人榆錢子的,指不定這錢榆子便是在自家天井裡的樹上偷摘的,還真是會借花獻佛,請笑納,不如說是請笑話,準確得多。”
嘴裡雖是這般說,絹兒卻還是喜滋滋地,從未吃過錢榆子,倒還可嚐鮮。
再次爬回屋,卻正見二姐坐在桌前,望著燭燈,臉上表情極溫柔。
絹兒小聲地叫喚二姐幾聲,她才反應過來,又收拾了表情,變得一板一眼。
絹兒猶豫了小會。終問二姐:“靜夜思地全詩是怎樣?”
二姐細打量了絹兒一下。捂嘴笑得開懷。將詩低聲念出了出來。
絹兒聽二姐和二郞念出地詩無一不同。頓時臉燥得通紅。悲叫一聲。“丟死個人。我不活了。”將臉趴在桌上。倒抬不起頭了。想起剛才自家那副得意洋洋詠詩地模樣。她恨不得挖個坑自埋了才是。
如在現代。絹兒保不定要罵對方文盲。連靜夜思都不清楚。但如今不是現代。而是離唐朝最近地朝代。孰對孰錯且無須別人細說。絹兒自是心裡明白。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傳承千年被幾億人民熟知地古詩竟然非原版。看來自家以拍不僅要小心說話。且還要小心念詩詞。保不定再有哪位大文豪地著名詩詞在上百上千年地歷史變革中。被人修改變了樣。而這變了樣地詩詞若再被自家神氣活現地詠念出去。豈不讓人鬨堂大笑。
二姐在旁邊看著絹兒又哭又鬧。頓時氣極敗壞地罵道:“死丫頭。今日你怎如此瘋瘋顛顛。沒心沒肺地。且讓我給你灌一副清心理肺藥才是。”心中卻也極羨慕絹兒無心無腸天真快活地模樣。想起剛才潘二孃與自家說地話。本來有些高興地心情又沉了下去。
剛才潘二孃與二姐在屋裡談心。只因潘二孃在這院落裡已經是主事慣了地。如今二姐來了。她卻怕二姐因丁媽媽地喜歡。在這院裡拿班作勢。這才先給二姐灌上一腦地**湯。贊她長得美。行為舉止極為端莊等。不過二孃雖說得熱烈。但二姐卻只老實地坐在椅上。一臉淡笑。嘴裡客氣說“二孃。我且擔當不起這般贊話。”態度顯得既不熱也不冷。
潘二孃停頓了片刻,又笑著轉而道:“這院裡的‘油鹽醬豉姜椒茶,冬要綾羅夏要紗’皆是有度數,院中姐妹的月錢的發放且是媽媽定時拔下,只這每月的全院用度卻由我這笨人管著,雖是事小卻費時多,又無姐妹可幫襯著。如今二姐來了院裡的,且是為我解了難題。”
二姐瞧了一眼潘二姐,低頭微揚嘴角道:“潘二孃且是說笑了,我素來不懂這些,只知整日剌繡而已。”
潘二孃笑道:“這些事一學就會了,不過就是些加加減減而已粗使女使小廝每年一匹布,繡女們每年二匹布。在二姐尚未來之前,這整個院裡一月的用度共足十貫,其**用開支是足三貫,其他三位繡女與我的個人月度皆足一貫錢,小廝女使婆子四人月度每人皆是七百五十文。若當月姐妹們有其非必須的要求,超了月度,自貼便是。”
二姐聽著潘二孃說這些繁瑣無關的事,已是有些坐立不安,若是平日她早冷上一張臉趕人,不過因來之前丁媽媽再三叮囑,這才勉強坐著,臉上的笑卻漸沒了。
見二姐只聽不說,潘二孃繼續道:“因朱小么非本院中人,她自是每月出錢一貫二百文,這二百文自是租房費,一貫是與女使小廝們搭火的錢。二姐也別嫌棄她給的少,雖這繡巷地昂屋貴,但你去看她那屋,自是這院裡最差的,因是靠巷子,屋裡只有門皆未開窗,夏熱冬冷倒也罷了,還極不清靜,就是這樣,她平日還要幫著院裡做些雜事。”
二姐卻不耐了,開門見山道:“潘二孃,你且辛苦了,不如直接告知我,如今我的月度。”
潘二孃抿嘴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狼狽,“二姐也是爽利的人,如今二姐來了,丁媽媽知二姐吃食精緻,喜薰香料,便從她自個的體已裡每月單撥了一貫錢來,如今二姐一月是二貫的用度,絹兒與粗使女使相同是七百五十文的月度。”
二姐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回道:“我且知了,如用過了這數,自貼便是。”
潘二孃見屋時氣氛不佳,自是又客氣幾句,便下去了。
當天晚上夏兒送來上好的安息香,嘴裡利落道:“潘二孃見二姐臉色不佳,時有捂胸,必是心痛,便讓我送來香料,說此香有冶中風昏撅,心腹諸痛之用。”
二姐道了謝,便讓絹兒接過。
絹兒接過香盒,開啟看卻是紅絹布里放著幾顆紅棕色嵌有灰白色不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