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聽著絹兒的聲音,從視窗探出頭,問道:“你今日是甚底?大呼小叫沒個樣。”
絹兒指著牆上黑影,罵道:“不知哪來的賊,跑到院牆上,我正準備報官。”
二姐自是嚇了一跳,那男子也忙叫道:“千成別叫,若真被鄰居信了抓我去報官,才弄巧成拙。我不過與絹兒妹妹開個玩笑而已。”
二姐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忙拿來燭燈照亮了,探出頭看去,很是驚奇道:“二郞,你為何在牆上?”再細看,對方分明是站在牆上,手扶著樹枝,驚道:“且危險,小心絆了下來。”
那二郞極敏捷地換個勢姿,坐在土牆上,笑道:“二姐放心我不會掉下來的。今我不過偶經過這裡,聽見牆裡有人詠詩,好奇一看,卻發現是你家妹妹作詩,煞是十分驚喜。”
絹兒聽這話很是剌耳,再見二郞嬉皮笑臉,只差捧腹大笑來嘲笑自家,極破壞了絹兒今日的心情,忍不住低聲罵道:“一個草包,忸怩作態。”
二姐好奇問,“絹兒你作甚底詩?”
絹兒臉自微一紅,故作大方之姿回答道:“只不過詠了首李太白的詩,二郞便笑話我說自做的詩。”
因二姐繼續追問如何詩的內容,絹兒只得又小聲地詠了一遍,二姐一聽,先是臉泛紅潤,復而沉吟不決,見著絹兒一派侷促不安的無知模樣,終於忍俊不禁。
絹兒見二姐也笑出來,不禁跺腳,叫道:“二姐也取笑我。”
二姐止了笑,若無其事道:“必又是你家鄉的老師教的吧。”
絹兒一聽這話裡有其他味道,又見二姐與二郞皆一副想笑未笑的模樣,本來絹兒很是鎮定自若,現在卻越發心虛,難不成這詩有何蹊蹺。
二姐不與絹兒細說,轉而叫二郞,“二郞都這般時辰,且不要在外閒逛惹事,快回家去,莫讓大娘又四處尋你。”
二郞笑說:“我即刻便走,臨走想起了一件小事,且還有一句要問。”
“何話?”
“二姐今年還去寺中還願嗎?”
二姐一聽這句話,臉一下通紅,難得小女子狀般嗔怨地瞪了一眼二郞,也不答話,拿著燭臺轉身離了窗戶口。
二郞用手摸著下巴,假裝老練道:“臉紅表示是要去寺裡還願吧。”
倒讓絹兒看著一頭霧水,雖不知二人打是甚底啞秘,但這位丁家二郞實在倒讓絹兒看著一頭霧水,雖不知二人打是甚底啞秘,但這位丁家二郞實在得罪她已深,絹兒自是沒有好臉色,本想回屋,又想到需提裙翻窗才回得去。自是不願在對方面前露出尷尬失禮之姿,又添笑柄。只得暫呆站在天井中,只望對方能快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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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原詩】………
院牆後,傳來些嘈雜的聲音,卻是些街坊小子在叫二郞,那二郞自是回了他們一聲,“再等會。”便想與二姐絹兒道別,卻見絹兒站在天井中,月光照著她的小臉,雖長得清秀,不過卻是橫眉冷對著自家,那眼神就跟冰箭般刷刷地刺過來。
二郞亂抓頭髮,苦笑道:“我且不知是誰教你的詩,只你以後不要在他人面前詠讀,若是不識詩詞的人就罷了,若是識些詩詞,知李太白如此炙膾人口的詩都被你詠錯,必罵你不懂裝懂,貽笑大方。”
絹兒從一開始與他相識,便不喜他說活動作的輕浮,如今又聽他這般說辭,自是傲然問道:“不知這位飽讀詩書的二郞大官人,可否告訴婢應如何正確地念。”
二郞像是未聽出絹兒口氣中的不樂,抬頭望月,用著低沉之聲有韻律地詠念:“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
年少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卻因二郞詠詩中那份含情的認真,自是有了一分清新樸實的思念之情盪漾在夜色之中。倒讓絹兒另眼相看,再一細聽,卻發現所詠之詩與自家所知的靜夜思不過幾字之差,自是讓她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
二郞正經唸完詩後,見絹兒傻傻的模樣,不禁暗自偷笑,又恢復平日那股不著調的模樣,道:“你且還需細讀些書才行。待過些時日,送你一本李太白文集,你便知真正的靜夜詩,是何種模樣。”說罷丟下一包物事就匆匆離開,“今日且是你喬遷新居之日,未備下厚禮,只薄禮一份請笑納了。”
絹兒見著地上被二郞丟來的物事,是用塊布包著的。開啟布一看,頓時無言以對,再啼笑皆非,只見布里放著的竟只是十來串錢榆子。
“自家來這宋代收的第一份異性送的禮,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