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對柔兒的瞭解,對方不是那種會佔那點小便宜之人,而且就算是柔兒真偷了絲線,她那樣的心計與陳府,別人怎能輕易發現她偷盜之事。雖絹兒沒有十足的打握說柔兒盜竊必是被冤枉,卻也能猜得到此事的蹊蹺之處,而眼前這位小娘子更是可被懷之人。
巧姐笑著坐下:“其實此事也與銀珠有關,她離開之時,不是曾讓你將件包裹交給我,讓我轉交給她家的弟弟。”
見絹兒想起這件事的模,巧姐繼續道:“雖我知道她家弟弟如今住在甚地方,卻一直沒有機會出丁莊到京城中去找她家弟弟,如今我到了京城,卻不料後日便要離開這裡。所以這件事更是萬萬拖得了,才想請絹兒妹妹幫助一二。”
“你是想讓幫你將物事送還給銀珠的弟弟。”
巧姐搖頭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卻能將自家承擔下的事推給別人。”
“你這般說且不知道你的想法了。”兒有些不明白巧姐的意思。
巧姐言道:“只因我一人出門且是不好。所以才想找人陪同前往。觀這府裡上下。我卻只與你稍熟悉一些。所以才會前來請你。”見絹兒露出猶豫之色。巧姐道:“且無需你陪我走多遠。就在相國寺前面地二條街外。”
絹兒深默小會了決定。為難道:“巧姐。我且無法答應你。”她如今已不比以前別人有求便應之。
見巧姐還有懇求之意絹兒道:“雖我來京也有一年有餘。卻還是對京城道路不熟。自是不敢輕易出門。再說如今丁家正值危難之時。我更應多陪在二姐身邊才是。所以對於銀珠地囑託。我雖有心想幫助一二。卻無力可使。還望巧姐諒解我如今難處。不如將自家地難處寫在書信裡連同包裹。請府上地小廝幫忙送去便是。我想銀珠地弟弟也能理解巧姐心意。”
“我也想這般便宜行事。只是銀珠素來視那物為家傳寶貝般愛護。我怎能隨意將它交到他人手中。自是要親自交給她家地弟弟。才能安下心。”巧姐見絹兒已有決定。但她也知不可強求於人道:“即使如此。我也不強求了。”只得怏怏離開。
第三天。一些女使小廝便坐著船南下。丁府自是少了許多人。絹兒看在眼中只感這滿院落葉。襯著餘下地人顯得更為淒涼。
過了十多天。絹兒便聽說有位劉姓地小娘子地父親因身份卑微貧寒。準備將女兒賣個大價錢正遇見宮中宦官。那宦官見劉姓女子美若仙。自是心機一動。想用她來討好趙官家。便在趙官家面前巧舌如簧。贊得那小娘子鬢堆烏雲。唇點紅梅。腰如弱柳。膚似凝脂。眼橫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煞是仙人降世。這番說道讓那趙官家自是有些心曠神怡。忙讓那宦官將仙女帶進宮來。那宦官自是心中竊喜。立刻將劉家小娘子偷送到宮中。
果然官家見她驚為天人,又道是自家夢寐以求許久一面之緣的妙齡少女,當天便將這位劉姓小娘子封為才女。
那位劉姓小娘子不僅美貌,更是天資聰穎,不過幾日時間,使得趙官家對她越發寵愛無比,由才人升為美人。
偶然一日官家隨手翻開劉美人擺放在桌上的字貼,見是一件臨摹柳公權《玄秘塔碑》最初未曾在意,後來發現竟然是用針繡出來的,自是大感新奇,問其何人之作,劉美人道,字是丁家一位衙內所書,而竹是丁家繡莊所竹。
之後也不知劉美人使得甚手段,趙官家在她那裡自是逍遙快活無比。
過了幾日,大因念其受人慫恿並非惡意,便輕罰其身,送出了獄牢,而這番命劫,他雖是丟了學籍,但也算是保住了性命,自是不幸中的萬幸。
見得大安然無恙,自是全家歡喜,丁府立刻準備舉家離開京中。丁府離開後半月劉美人再一次升婉儀,就有人給劉家送上恭賀的賀禮,甚是不薄。
汴京河已是見證了無數的相見與離別,那滾滾江水,像是低吟著曲終人散,還有相見時。
二姐站在河邊,自是依依不捨地拉著絹兒,淚珠滾滾,細
道:“如今你一人在京且要小心。”
絹兒點頭道:“我已給家裡寫了家書,等家中親戚來接我的這段時日,自會住在小么家中,有小么姐照顧著,姐姐你且放心才是。”
二姐抽出手絹拭乾淚水,將一件黑漆雕花小木盒放到絹兒手中,正色道:“你服侍我這般久,對我又是用心又是用情,如今我也沒甚送你的,這些物事就算姐姐我為你備的嫁妝,千萬不可推託才是。”
絹兒終忍不住心酸,抱著小木盒,淚水跟著下,一時間二姐妹抱頭痛哭,如今一別,指不定這一生便再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