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蘿這會終輕笑出聲來道:“如今我們都在京裡,雖不在同一屋下,卻也能見得上面,何必這般愁離別。絹兒妹妹,你記住了我家就在虹橋旁邊,你可隨時來找我。”
絹兒點了點頭,二人準備各自睡下了,綺蘿貼著絹兒的耳朵,小聲道:“我們這且是不是金蘭之交。”
絹兒翻過身,正對著綺蘿,道:“當然是。”
第二天早上,兒醒來時,綺籮已是離開。
絹兒望著空無一人的床,愣了許,終慢慢露出了一絲笑容,低喃道:“不管事會如何,綺蘿終算是自由了,命運能暫時被自家所掌控。且不知我何時,能自由自在地呼吸在這大宋朗朗乾坤之下。”
那日絹兒坐在床邊許,才起身離房。
綺蘿走的第二天,丁府突然熱鬧了起來。皆是因丁莊終被賣了出去,莊裡的小廝女使或賣或走,只餘下十二三來個人,自是齊齊地回到丁府,本不寬敝的院落更顯擁擠,丁家主父見人多口雜,自是發話道:京中只餘下七八位老成的婆子與男僕,其餘女使小廝、管事、竹女皆先離開京城,回老打掃舊房,待主父主母辦好京中之事便回去。
絹兒在旁邊冷眼觀看,突想到一對襯的形容句子,鐵打的兵營,流水的兵。
待絹兒細看過丁莊回來之人,才發現卻其中她只認得針線房的聶二孃,還有便是巧姐,其餘留下的四位繡女之中竟然不曾見到月娘,更不要說女使柔兒。
絹兒暗中好奇,自是私下問了二姐才知道,月娘因針錢極好,早有聞風者提前與丁媽媽商量,用大價錢買了去。至於柔兒,二姐輕描淡寫般說道:“我原說過來日方長,如今是應驗了。聽說我們離開丁莊之後不久她便被聶二孃看上了眼,開恩讓她進了絲線房裡做了曬線女使,後來升了職,將專管絲線的女使換成了她,算是做了小管事。誰知她犯了糊塗,竟然監守自盜藏了幾錠絲線,本來這些絲線本不是甚值線之物,但聶二孃生平最不喜這般貪汙之輩,打罰了她十杖,就送了牙婆。”
“原來這樣。”絹兒瞭然的點了點頭,心情微有些伏,卻很快平靜了下來。對於柔兒的遭遇,在絹兒看來,她自是自做自受沒甚委屈,而自家對於這件事也是不喜不怒,更沒甚大快人心的想法,想來時間對於自家果然消除一切的藥方,無論愛與恨,或是就其本身,柔兒對自家的傷害並非深刻。
二姐冷笑道:“甚這樣果不是聶二孃仁義善心,當時就將她直接送了官,依大宋刑律,女僕偷盜其主財物,贓滿十貫文處死;不滿十貫文,決脊杖二十,配役三年。所以,不管她偷的物事值多少錢,也要受官杖二十,配役三年。這次只將她趕走,真正便宜了她。”
絹兒見二姐越發有些義憤填膺,知是宿怨在此。
這幾日秋日寒風乍起,溫度突降,加之無石炭燻熱屋子,絹兒連著打了幾個噴涕,還留了些清鼻水,生怕感冒風寒,只得忙回屋翻出了厚襦子,才發現二件舊日的厚襦子卻已是有些小不經穿了,本來依舊規矩,絹兒今年還可去管家那裡取一季冬衣穿,但她見著丁府已是亂得一鍋粥,無人打理這些事情。
這會絹兒迫於無奈只得自力更生,拿著襦子細打量了許久,看能否改大,但最後她不得不承認,竹些花還能行,但說是改衣服,且是無從下手,只能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暫時再穿些時候,實在不行,央二姐給件厚衣便是。”
“絹兒妹妹在屋裡嗎?”這會有人在門外敲門。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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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曲終人散】………
掀門簾進門的竟然是巧姐,倒讓絹兒有些意外。二短卻因銀珠關係一開始就有隔閡,自是少有往來,雖後來銀珠離開後,曾單獨見過一二次面,但皆是因他人之事,私交甚少,如今巧姐來她這屋,絹兒一時還不知如何應對。
巧姐卻是直言道:“這次來見小娘子,且是有件要緊為難的事想求你幫助。”
絹兒稱遲了小會,便問道:“何事?姐姐請這邊坐。”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
雖絹兒表情顯得驚喜,但心中卻是對她有所戒備,聽了柔兒之事,如今再見巧姐,絹兒心中暗猜測著柔兒身上發生的一切說不定與眼前這位小娘子有所關係。
以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