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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奇又驚又怒又急,但他也知光是著急並無用處,既然曾經兩度由水裡出得迷雲谷,安知火裡不能遁走?

但他也明白火性和水性絕不相同,人可以在水底潛行;一日半日,就不能在火裡熬上一時半刻。然而要燒紅這樣厚的一個鐵籠,須要多大的火爐,和多少柴炭?

他也曾想到敵人可能會利用地中火,若果碧芙山莊真有地中火,則小命兒就得歸天;若果以爐火來燒,總有假辦法可想——

不問它是地火還是炭火,總得離開這個鐵籠才會有命。因此,他打算要在死裡求生,定須冷靜下來,才可找到一條生路。

他靜思片刻,忽然靈機一動,心裡暗喜,伹這鐵籠也已比早時燥熱得多。

餘樹奇用手向四望一摸,發覺越靠下面就越燙手、心知對頭卻在底下生火,當下微微一笑,將金精劍彎成了弓形,向壁間一刮,居然颳了一塊厚約半尺、長為四五尺,寬有二尺的生鐵下來。

這就是他方才所以暗喜的緣因,這時一見此計果然得售,幾乎要笑出聲來,卻在暗罵自己一聲:

“傻瓜!方才要是用這法子,何致擔驚受怕,敢情這時已把那淫賤殺了哩!”

他自覺得大有生機,忙將刨下那塊大鐵板搬往身後,立刻再刨一塊,漸漸,刨出來的鐵板佔了他原來的位置,而他卻向鐵牆裡面鑽進。。

約莫有頓飯時光,餘樹奇一劍刨去,“嚓”一聲響處,鐵板已被刨穿,一股熱氣直向裡衝,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他立刻明白所刨的這一面,對正了爐壁,爐壁知有多厚?而且底下還燒有火,怎能站得住腳去挖、去刨?

他想到白費了工夫,不由得暗暗叫苦,為了不讓煙火把人窒死,只得急將所刨的鐵塊,塞回原處。

但是,鐵壁已被刨開,那還能夠補回原狀?

霎時間,火煙大量湧進,煙氣瀰漫滿室。

餘樹奇此時已驚得六神無主,雖被那火煙嗆得他咳個不已,但他為了逃生,又將寶劍向另一面鐵牆猛刨,“呵嚓”一聲,這一面鐵牆被他用力太大,竟刨通了牆根,烈焰立即由破孔衝上。

看這情形,那還會有逃生的希望?

餘樹奇急向堆積在鐵桌上面的鐵塊一縱,打算能夠苟延多少時刻,不料身形甫定,即聞“嘩啦”一聲水響,腳底下的火焰全消。

這一突然出現的奇事,使餘樹奇楞了片刻,旋而想到莫非這火牢和水牢只是一牆之隔,平若困在水牢,無意中攻破了這一面,以致水牢裡的水衝了出來,反而將爐火撲滅?

他認為爐火熄滅,多半基於這個緣因,而阿姨也許就隨著這般激流脫困。於是,他更不猶豫,將原有的破孔開得更寬,更大,收起寶劍,撲進水中。

他下沉數尺,指尖立即觸到一塊塊硬石,而那些硬石尚有餘溫,這才知道對頭是用煤炭當作燃料來燒蒸那大鐵櫃。想是這煤炭的溫度很高,連看守爐火的人都無法停留,所以那股激流將火淹沒竟無人發覺。

餘樹奇是湯陰人氏,他家裡也常常燒煤,知道凡是煤爐,定有添置煤炭的爐門和通風的灶門。這座大爐的爐門在那裡?通風門在那裡?必須急急尋找出來,才不致被水淹死。

這時,爐裡面一片漆黑,煤灰濁水混在一起,任憑再好的目力,也不能開眼見物。幸而這座洪爐不過是三四尺見方,很快便摸索到一塊鐵板,他立即體會到那塊鐵板定是爐門,忙抽出寶劍,用力一刨;聲息毫無的一下子,那爐門已被他刨落。

餘樹奇再收起寶劍,潛出爐門,任由那股激流將他帶走。

要知那座大爐既需人生火,添炭,豈無供人上落的石級?伹一來莊上人恐怕煤煙由近處冒出,被人察覺,所以將供人上落的隧道門戶層層封閉,沒有一絲亮光。二來水流太急,在這黑窟裡面,也不可能被餘樹奇察覺。

約莫經過多時辰,餘樹奇即聽到下游水聲如雷,知是水道將盡。由那水聲聽來,也許外面還有手丈瀑布,否則那來偌大的巨響。

他生怕一下子被水衝落時,會受重傷,急提氣泳往岸邊,緩緩爬出,到達出口處探頭一看,果然是流出來這一道激流直落千丈,下面怪石嶙峋,若果跌了下去,那有不粉骨碎身之理?

這時他不得不慶幸自己見機得早,而暗自歡悅。可是,他立刻又想到那出困了的阿姨,不知她藏身在近處等待自己出困,也還是又再返碧芙山莊和敵人拼命。所以,他略緩過一口氣,即爬出洞側,卻見有幾個水漬未乾的腳印,而且那腳跡很小,不是阿姨的還是誰的?

餘樹奇有此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