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拊門,身子沿門上拔,趁勢又另劈一劍筆直到底,然後橫削兩劍,一腳踢去,將當中一方鋼板踢飛,給開成一個精鋼門框的小門來。
他為了援救失陷在裡面的阿姨,正欲跨進門去,忽聞腦後“嘶——”一聲響,急反劍一揮;“當”一聲,將一枝金鏢激起一丈多高。
但他無暇回顧,腳尖一踏門框,金精劍向門裡一震,抖開一團劍花,真氣一提,飄然進入屋的中央,卻聽方才在門裡的張向祥在門外陰惻惻一聲冷笑,室內忽然一暗。接著,那張向祥又在冷笑道:
“好小子!算你有種,就在裡面躺屍罷!”
餘樹奇自然知道張向祥已經將門堵死,但也不急於出去。他本有黑夜視物之能,這時凝聚目力,向四周一掃,只見壁如懸磬,除了靠壁設有一張方桌之外,並無他物,好好一個阿姨一進屋子就平白失蹤,這事豈不古怪?
他略一思索,便知室內定是另有地道,否則張向祥也不會像幽靈一般在外間說話。
伹那地道是一條?兩條?抑是無數條?怎樣能夠找到進口?這事確是大費疑猜。由得餘樹奇急得要冒出火來,而眼前事實如此,又不得不仔細尋思。
餘樹奇雖能提氣凌空佇立,到底也太過費勁,而且不能持久,可是又不敢重力著地,眼見靠壁那張方桌平平無奇,不如暫且歇息,也好找出一條思路。
那知這室內除了懸空佇立,確是處處危機,餘樹奇提氣飄身,往桌面上一座,桌子登時沉下寸許。這時他雖驚覺有異,但那桌子往下略沉,卻又平穩起來,他原想再度躍起,見是如此,又何必著急?索性挪一挪身子,盤膝端坐。
就在這一瞬間,忽聞“當”一聲鑼響,接著就有一陣風力由四處襲到。
餘樹奇聞聲起立,目光一掃,卻見四壁迅速向裡面推移過來,不由得暗叫一聲:
“不好!”急大喝一聲,縱身離桌,撲奔一面牆壁,一劍劈去。
敢情他還想仗著金精劍的鋒利,在壁上開個洞口,以便逃生,不料那牆壁不但是生鐵鑄就,而且厚得出奇,這一劍劈去,整個劍身沒進牆中,竟是無法穿透。
餘樹奇一劍不逞,轉向另一面牆壁又是一劍。他身法如風,眨眼間四壁帶屋頂都各劈了一劍,卻是處處相同,不能穿透,最後這一劍因為四壁已合,勁道不能盡施,只能劈進尺許,待拔得寶劍出來,四壁已緊靠桌沿,連寶劍也伸不出去了。
這時由得他有渾身至藝,也無用武之地,想起沒有找到一個敵人交手,就被困在這“鐵井”裡面,阿姨這時所受的不知是否與自己相同,又不知方土哲將以何等方法來折磨自己,真個是懊惱萬分。
忽然,他又暗自好笑道:“怕你怎的,只要你開門進來擒我,我就冷不防給你一劍!”
他想到還有這一線生機,不由得又是大喜,索性一聲不響,練起平若傳授的內功。
約有半盞茶時,忽聞張向祥的口音道:
“那小子莫非嚇死了,這久不聽到聲響?”立即有個女人的聲音道:
“向祥別看輕了那小雜種了,若不是用這鐵鵝籠的方法,只怕他仗著一枝金精劍比那老淫賤還要難纏,那老淫賤愛居水洞,已請她由水裡去,這小雜種火爆性子,就請他火裡去罷!”
餘樹奇聽出那女人正是毒手麻姑方芙,正想辱罵她一頓,卻又想到辱罵無用,張向祥認為自己已暈,說不定再過片刻,他便會來擒人,所以又容忍下來。
及至聽出平若是被水淹,未必即死,正在暗喜,又聽方芙說要用火來燒死自己,不禁又驚又怒,大罵一聲:
“老淫賊!待一會小爺出去,就一點一點割你!”
方芙在外間笑道:
“向祥你說是不,這小雜種那會嚇死,他正在裡面發狠哩!還不快點動手?”
張向祥接著就冷笑道:
“小子!你吃過烤鵝掌吧?烤鵝的時候,先將鵝放在鐵板上面,再給它燒火,待它自己亂蹦亂跳,那樣一來,鵝血全集到腳上,吃起來特別肥美。小子這時別急,最好你先脫掉衣服和鞋襪,待我把你烤熟之後,吃起來要省一點事!”
餘樹奇盡在辱罵不休,那聽得進半句?
伹他正在辱罵方芙和張向祥的時候,忽感到桌子又向下一沉,立即有沙沙的聲音在壁外響起。
餘樹奇以為來了救星,忽又感到下面“看”一聲響,沙沙的聲音也就立即終止,這才明白被敵人將自己吊下深窟,而“看”的一聲,定是被架在火爐上。
這時,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