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視。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柳毅這般自信滿滿,卻見坐在公孫度右手邊的幕僚邴原便向其拱手規勸道,“柳將軍莫要急躁。錦西城終究是漢家城池,若能化干戈為玉帛,透過錦西城與中原通商,對主公的大業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依根矩先生所言,主公就該放任錦西城日漸做大?吾可是聽聞李敏、王烈等人在錦西城內頗有勢力。諸君皆知此二人向來與主公為敵,有此二人在錦西如何能化干戈為玉帛。還是說根矩先生想借錦西城向東萊的蔡安貞示好?”柳毅不懷好意地向邴原反問道。
邴原,字根矩,本是北海朱虛人,只因為躲避黃巾之亂才從北海舉家搬遷到了遼東。公孫度一統玄菟、遼東兩郡之後,邴原與同鄉管寧一起投效了公孫度。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邴原與管寧發覺公孫度雖號稱求賢若渴,其為人卻過於苛酷,心胸也過於狹窄。下屬只要稍有差錯便會引來嚴厲的懲罰。至於對那些曾得罪過公孫度的人,公孫度更是睚眥必報。管寧見狀便在公孫度面前只談經學,不談時事政略。在公孫度對其失去興趣之後,管寧便欣然請辭,回到鄉間開館授課。而邴原忌憚公孫度會對他家人不利,便留了下來為公孫度出謀劃策。
此刻面對柳毅發出的如此誅心之言,心知公孫度為人的邴原趕緊拱手自辯道,“柳將軍何出此言。原確為北海人,也與前北海太守孔融交好。然則孔太守在數年之前已被現任徐州牧東萊蔡氏趕出北海,試問原又怎會對此女心存好感?”
公孫度眼見邴原如此激動,便抬手向其安撫道,“孤相信根矩先生所言皆是為孤的基業著想。孤今日招諸君來此,本就是要聽聽諸君看法。諸君不必有所顧慮,大可暢所欲言。”
柳毅耳聽公孫度如此表態,不由瞥了邴原一眼不再發話。其實柳毅之所以會如此針對邴原,並不說他與邴原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是實在看不慣邴原等文士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與他們這些從沙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將領平起平坐。不過自己這會兒既然已經表達的主戰的態度,那自然也就不用同邴原多做糾纏。
在場的眾僚屬眼瞅著柳毅與邴原分別提出了主戰與主和的兩種意見,一時間也陷入了交頭接耳的討論之中。見此情形公孫度倒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兒子公孫康問道,“康兒有何見解?”
二十多歲的公孫康正值年輕氣盛的年紀,見父親向自己問策,當即就打起了精神抱拳道,“孩兒以為父上因趁錦西未成氣候之前,出兵攻佔錦西,乃至將整個遼東屬國以及遼西郡都納入父上治下”
“何以見得?”公孫度饒有興致地追問道。而在場的其他僚屬也紛紛停下了討論,將視線轉向了公孫康。
公孫康見關注自己的人如此之多,興奮之餘更是侃侃而談道,“而今漢室式微,中原諸侯紛紛擁兵割據,袁紹更是自立為帝。父上坐擁數萬虎賁,東伐高句麗、西擊烏丸,又怎能就此偏居一隅?而今錦西未經父上許可擅自與三韓通商,已然違背了父上所頒佈的法令。父上完全有理由出兵討伐錦西以及蹋頓所屬的遼東屬國。至於錦西真正的城主蔡安貞不過是一介女流,且其坐鎮的青州與錦西隔海相望。就算蔡安貞有心出兵,遠水如何解得了近火。只要父上拿下錦西,收並遼東屬國、遼西郡以及北平郡,則幽州大半已入父上之手。如此一來,父上進可與曹操聯手夾擊袁紹,退可以割據稱王。”
“善此方為吾家良駒也”聽罷兒子如此一番銳意進取的發言,得到滿意答案的公孫度不禁撫掌大笑道。然而這會兒的公孫度卻並沒有注意到兒子公孫康偷偷正向一旁的謀士陽儀頷首示意。
話說,正當公孫度欣慰於兒子擁有雄心壯志之時,公孫康口中的與青州隔海相望的錦西已然迎來了遠道而來的東萊水師。相比那些往來於東萊與錦西之間的商船,東萊水師的戰船雖也會夾帶一些貨物,但水師的主要職責還是在於為錦西運送糧草以及負責海上巡邏。不過這一次水師卻為錦西城帶來了兩樣稀罕貨。為了不讓訊息走漏,水師特意將其包裝得嚴嚴實實地,一路派專人送達錦西府衙,由林飛親自收貨後才肯罷休。
“此乃主公送來的攻城利器?”錦西府衙的校場之中,龐統與王烈圍繞著剛剛拆封的器物轉了一圈好奇地問道。
“此物名喚火炮。是主公命段家二郎君潛心打造之利器。其原理是利用火藥爆炸的推力將石彈射向城池、箭樓等目標。”林飛撫摸著修長的炮身向眾人解釋道。其實蔡吉在提議研製火炮之時,精通機關術的林飛還曾給予過段芝不少冶煉上的指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