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蕭別離疲憊的身影,白幕彥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母后的駕臨給打斷了……
◇
「太后駕到,太后駕到。」
白暮彥以為自己尚在夢中,微微皺起了眉頭,並沒有睜開眼。
「太子,太后來了。」抱著懷中人不想放手,可是殿前叫聲一聲近過一聲,蕭別離不得不叫醒他。
可惜的是晚了一步,白暮彥剛剛醒來,一身縞素的太后便走了進來,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鳳顏大怒,「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你抱著朕幹什麼!」白暮彥也是一楞,自己居然在蕭別離懷中睡著了。
「太后請息怒,皇上方才情緒激動昏了過去,臣一時情急,才將皇上抱住。」蕭別離將白暮彥扶站起來,跪在地上向太后行禮。
「皇上昏倒?還不快宣太醫。」見兒子臉色慘白,太后相信了蕭別離的話,又急著宣太醫。
「朕沒事了,母后請安心。」白暮彥擺了擺手,扶按著額頭。
「皇上還不快坐著,你的臉色太難看了。」太后移步上前,將他扶坐到椅子上。
「母后此來不知為了何事?」坐在椅子上,他抬起頭,注視著自己的母后。
「皇上,先皇駕崩,舉國同悲,本來哀家不該在這種時候和皇上商談政事,但先皇雖已將皇位傳給了皇上,皇上尚未及冠,朝中勢力複雜,蕭宰相又在前不久因年邁辭官而去,這宰相之位……」太后一臉悲切,當說到蕭宰相之時,鳳目掃過了一旁的蕭別離。
「母后心中是否有合適人選?」白暮彥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太后這一番話的用意。
父皇駕崩前,已經下了傳位之詔,想必母后已然知曉,宰相之位空懸未定,他確實也極需一位賢臣輔佐。
父皇英明,擔心外戚專權,早早便為他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是否想的是同個人……
「哀家想,國舅任戶部侍郎時小有政績,日前上國策論,先皇也是讚譽有加,這宰相之位,他應能勝任。」
「這是眾臣的意思,還是母后的意思?」白暮彥但笑不答,心中卻另有打算。
原來母后屬意的是舅舅,但母后不是很喜歡蕭別離,時常說他是個人才嗎?
看來,這宰相之位太過誘人,就連母后也過不了親情這一關。
「自然是哀家的意思。」
「是母后的意思,朕也不想違逆,但父皇駕崩前已經下了詔,不僅將皇位傳給朕,宰相之位也已定了人選。」他不疾不徐的說著,蒼白的臉龐上有了些血色。
不知為何,只要蕭別離在他身邊,他就格外鎮定,若是平日,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母后,多少是會緊張的。
當時父皇下詔之時,他除了驚愕之外也並無太大反對之意,如今再想來,蕭別離的確是宰相的不二人選。
他家世清白,蕭老宰相又是一朝老臣,蕭別離更對他是忠心耿耿。
「是誰?!」太后臉色一變,手指緊握椅把,染得鮮紅的指甲竟應聲而斷。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他——」太后指著跪在地上的蕭別離,鳳目含威。
「正是,蕭太傅,不,從現在起你就是朕的蕭宰相。」白暮彥神色平靜,儼然已有一國之君的風範。
蕭別離在旁聽著太后和新皇的對話,向來從容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沒想到,一切全都前功盡棄。
他辛苦了好幾年,努力破壞形象,出沒青樓賭場,得了個京城第一風流大少的稱號,卻還是被精明的先皇看破手腳,居然高明到在駕崩之後,才經暮彥的口封他做宰相,料定了他不會拒絕……
他之所以這麼用盡心思,一來是擔心常常面對暮彥,怕被看出自己對他有情,最後連君臣都不做成;二來是他本性淡泊,並不想困居廟堂。
他知道自己這頭一磕,就永遠逃不掉,但為了暮彥,他甘願被縛!
「臣領旨謝恩。」
第三章
太子登基,舉國同慶,但由於先皇大喪,登基大典一切從簡,身著素白錦衣的白暮彥操辦完父皇的喪事後,匆匆換上了金黃色的龍袍,登上了皇位。
初登大寶的他,立即下旨大赦天下,免徵賦稅三年,民間百姓歡聲載道,大讚新皇是位明君。
除此之外,他又搬出先皇遺詔,賜封蕭別離為宰相,為了顧及太后的面子,再加上國舅確實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敕封戶部尚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