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和孟姜一樣都是知書達禮的公主。可我卻聽說自她下降之後,不但沒有孝順公婆,反而把房家攪得不得安生,不知韋姐姐是否有所耳聞?”
韋珪完全沒有料到皇后竟然會當面提及此事,面色一白,“是臣妾教女無方,請皇后罪責。”
若水緩下語氣,“本宮並未怪罪韋姐姐的意思,不過既然是公主那就該有公主的樣子,若是這般長久的驕蠻任性下去,還不要闖出大禍來,韋姐姐畢竟是她的母妃,有些話還是要母女倆私下說說才會起作用。”
韋珪細想了片刻,似乎有些明白道,“皇后賢明,臣妾立刻派人把李蓮招進宮來,請娘娘放心。”
若水的嘴角扯起一彎端莊的弧度,緩緩說道,“如此甚好,本宮替陛下謝過韋姐姐了。”
話音落地,四座俱靜,四人心中皆是一震,這後宮,也許又要變天了。
離開了立政殿,淑妃和燕妃向各自的宮室走去,絲毫沒有停留,而韋貴妃則與徐婕妤相攜而行在去安樂殿的路上,韋珪看了一眼始終垂著眼的徐惠,輕嘆道,“這不是你第一次見到皇后了吧,怎麼反倒更呆愣了?”
徐惠稍稍抬起眼,躊躇了一會兒道,“貴妃娘娘,皇后真的只比陛下小上三歲麼?”
韋珪輕笑了一下,“我當你一直默想著什麼呢,皇后十三歲嫁給時年十六的陛下,這似乎不是什麼秘密吧?”
“可是,皇后看上去就只和太子妃的年紀相仿啊,即使再怎麼駐顏有術,也不可能那麼……”
“那是你才見過皇后沒多久。” 韋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澀意,“日子長了,你就會明白這世上就有這麼一個女子,不逝的容顏,至尊的地位,高貴的氣度,天子的專愛,幾乎每一樣都是其他人遙不可及的夢想,可老天將所有的眷顧都給了她一個人,你明白麼?”
徐惠下意識地回望著後邊遠去的宮殿,“皇后就難道沒有不如意的時候麼?”
“不如意?”韋珪喃喃道,“如果我也能擁有那一切,即使要付出一些代價,又有何妨呢?”
“皇后娘娘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呢。”徐惠的眼中透著淡淡的哀婉,“貴妃娘娘曾說我和皇后有一分的神似,可在我看來,卻連半分都不及。”
韋珪帶著幾分感概地安撫道,“惠兒又何必自輕,很久以前,當我初見皇后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有些人註定就應該是站在高處,隻手之間,權握天下,等看多了,你會發現陛下和皇后其實是如此的相像,也同樣難免會因此相傷,不過這一切已經與我們無關了。惠兒,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皇后的寬容慈悲也是有底線的,若是有誰自以為聰明地踩了過去,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就可以看見那個人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剛走進甘露殿,兩邊的內侍和宮女立刻恭順地跪下行禮,若水喚了起,問道,“晉陽公主和隱王殿下呢?”
一個經常跟在鄭吉身後的內侍走上前,俯身道,“回稟皇后,公主殿下被陛下抱去了兩儀殿,隱王殿下正在偏殿的書房中習字。”
若水點頭一笑,徑直向偏殿走去,“淡雲,明達可是已經被她父皇給寵溺過頭了?”即使是歷史中備受李治與武則天寵愛的太平公主似乎也沒有這般兒時的經歷吧。
淡雲含笑道,“小公主在兩儀殿很是乖巧,聽說還替不少朝中的大臣解過圍呢。”
還未進到書房裡面,據門口幾步之遙的地方,若水便清晰的聽見兩道熟悉的聲音,末子的,和褚遂良的。
淡雲擔憂地看著若水停下了腳步,輕聲道,“小姐,要不我們過會兒再……”
若水微抬了下手,打斷了她的話,微微皺眉,隨後還是舉步走了進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幅無比溫馨的畫面,孩子沉穩的眼中偶爾閃現的愉快驕傲的光芒,如清風一般的男子溫柔帶笑的低頭在邊上輕輕地說著什麼。而下一刻,那溫文可親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褚遂良從末子的身邊站起,朝若水一絲不苟的施禮。
末子看見母親的身影,驚喜地走到若水的身邊,“娘,你怎麼來了?”
若水摸了摸他的頭道,“孃親來看看末子的功課做得怎麼樣了,是不是打攪到太傅給你上課了?”
“今天不算上課。”末子顯得比之往日更開朗了些,“我臨了一幅字,想讓褚先生來指點一下。”
若水微笑地走上前,看見案几上的一幅行書,有些意外道,“臨的是王羲之的《蘭亭》麼?”
“嗯。”末子的眼中灼灼有神,“娘覺得如何?”
“娘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