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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偏這個素來性子溫婉的婕妤此刻一聲不吭地靜靜立著,垂下眼瞼的眸子裡藏著深深的哀傷。

“小姐不穿朝服麼?”淡雲有些奇怪的問道。

若水卻似不在意道,“又不是什麼太過正式的宴席,不必麻煩了?難不成我不穿那身衣服就不是皇后了?”

淡雲不禁失笑,終於又聽了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話來,上一次的回憶似乎還很遙遠吧。

“殿後的內室裡,茶具點心都備好了麼?”

“一切都備齊了。”

“唔,那我在名冊中勾出的那幾個人你和廣月也都記住了吧?”若水蹙眉道。

淡雲謹慎地回道,“是,小姐,不過剛才慶恩殿的宮女來說,楊賢妃身體不適,改日再來向皇后賠罪。”

若水點頭,不再說話,跨過最後一道門檻,前邊就是立政殿的前殿了,她溫和的眼眸下隱帶著幾分淡然,莊重筆直地跪坐在上首的位子上,殿中的妃嬪們齊齊下跪,行禮問安。她微笑地抬手叫起,重新開始執掌這偌大的後宮,從那一刻起真正又回到了母儀天下的鳳座上來。

一個時辰將至,若水朝淡雲微微頜首,接著便道,“本宮在病中休養之時,就聽說宮中新入了不少德才兼備的女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往後的日子,你們互相之間更要互相照拂,謹遵宮規……”說完,便在又一次的跪拜中離開了大殿。

在內室中等了沒一會兒,韋貴妃,燕德妃,楊淑妃還有徐婕妤步履有些不穩的走了進來,淡雲與廣月看見若水的眼神,便關上門,恭敬的退了出去。

“坐下吧。”若水的目光掠過她們的面龐,淡笑道。

幾人皆有些拘謹的跪坐在兩旁,稍稍抬眼,只見皇后斂色端坐著,專注著手中的茶葉與茶具,一連串流暢優雅的動作下來,案几上的五個青瓷茶盅裡被斟上了帶著清香的茶水,“要試一試本宮的茶藝麼?”

四人受寵若驚的小心地謝恩接過,見皇后抿了一口後,才紛紛細品了起來。徐惠眼帶茫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韋貴妃在同樣沏了一壺茶後所說的那番話,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境遇呢。

若水神態自若,對著韋珪徐徐笑道,“這四年來,辛苦韋姐姐了,一杯清茶聊表本宮的謝意。”

韋珪連忙謙遜地俯身回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這幾年皆是太子妃在操勞後宮的事物,臣妾未曾有過什麼功勞。”

“韋姐姐過謙了。”若水溫聲道,“太子妃年歲尚輕,若沒有貴妃在後邊扶持,又如何能保證凡事皆有條不紊,不起爭執?”

韋珪神色微變,還未說話,只聽見楊茜在一邊忽然柔聲一笑,“依臣妾看,皇后此言才是過謙了呢,太子妃大婚前在您身邊待了那麼久,耳聞目染下來,自然能將後宮管得井井有條,就連陛下也甚贊不已呢。”話音剛落,她忽然狀似隨意地朝徐惠斜斜遞上一眼道,“如今宮裡的新人可是越發出挑了,徐婕妤可不正是這個中的翹楚,說其歲數來倒比太子妃還小上不少啊。”

徐惠微微有些尷尬,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好。靜默了片刻,只聽見皇后清潤的聲音道,“不說未晞,婕妤十一歲入的宮,還沒明瑤大呢,可看上去竟比那丫頭要懂事上不少呢。”

燕德妃跟著說道,“要真的說起來,皇后娘娘嫁給陛下時也只有年方十三,如今又有誰能記得上娘娘半分呢?”

楊茜的臉色一冷,低頭道,“是臣妾糊塗了。”

“本宮聽說徐婕妤的才情頗高,而其中又猶以詩文為甚,這倒是和德妃頗有幾分相像。”若水笑言,“你們不必拘束,今日本宮喚你們來,不過就說說閒話罷了,畢竟我離宮四載,許多人和事都有些生疏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若水頗有深意地望著韋珪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韋姐姐,前久的時候,合浦公主常常進宮,一待便是一整天,有這事麼?”

韋珪有些惶恐地回道,“臣妾只知李蓮確實常會入宮,不過她在安樂殿待得時間極少,似乎去楊賢妃那兒為多。”

楊茜隱約覺察到了一絲不對,貞觀八年的那樁舊事,照楊蕊的說法,皇后與陛下後來應該都是知曉的,不過因為後來皇后病重,又傳似病逝,才沒有再追究下去。而今日,先是楊蕊稱病未到,而皇后又語帶玄機,即使這些年自己對宮中的大小事宜皆漠不關心,可如今看來,楊蕊必定又是做了什麼令皇后也無法容忍的事來。

若水點了點頭,平淡的神色讓人無法看出任何的端倪來,只道,“那孩子出生就沒了孃親,也是在韋姐姐身邊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