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組上場的人中,容白認的其中一人是十八夢的流雲姑娘,她一上場就引起了地下一片喧譁,十八夢的流雲姑娘姿色不錯,最難得的是她簡直將一個女子的嬌弱表現得淋漓盡致,一襲白衣,化了個淡妝,眼眸半睜不睜,顯得有些病態,倒更是我見猶憐了!
之後又陸陸續續上來了好幾組,反響不錯的那幾個人都在容白意料之中,都是在昭陽或者別的地方十分出名的人物。
等了好半天才等來了柳二少的閃亮登場,柳二少這幾日故意遮面示人,原本就撩撥得一幫人心癢癢的,這下揭曉廬山真面目,柳二少一襲紅豔的嬌媚登場,果然引來了底下一幫人的驚豔,她甚至看到好幾個人抱著茶盞衝到了包廂外。
“咳,咳……”容白循聲回頭,才知道是納蘭右尹大人,他居然雙手拖著茶盞咳得不行,從口裡噴出的茶汁濺到了他鼻下花白的鬍鬚下,正順著鬍鬚往下滴落,可是那雙隱在陰影裡的眼睛和藏在鬍鬚裡的嘴,怎麼讓容白有種他是在笑的感覺?
“大人這是怎麼了?”柳大少一臉擔心的遞過去一張手帕,彎過身來,“大人可是被這四十五號的佳人驚豔到了,~唉~,”柳大少將手帕遞到納蘭右尹手上後,又彎身坐了下去,“不瞞大人,這位容姑娘,其實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實在是在下平常太過於寵愛了,養成了她現在的無法無天,居然威脅小人如果不讓她參加花魁大賽就拒絕在下的求婚,唉,誰讓小人這麼愛她呢,只好……”說到這,柳二少甚至還很委屈的癟了癟嘴。
容白一個震驚,手中鬆了一下,柳大少和納蘭右尹就被隔絕在了滿室春光之外,~呃~,這個萬惡的柳大少!
容白乾笑著重新把簾撈了起來,讓包廂裡的兩位得以重見天日。可是她怎麼覺得,柳大少那麼說完之後,那位納蘭右尹大人咳得更嚴重了呢?
除了柳二少之外,另一個引起轟動的人,也是一身的紅,不同於柳二少的妖豔,她身上找不到半點女子該有的風情。如瀑的長髮挽成無數細小的髮辮掩藏於紅色綴金絲的紅色頭巾之下,皓白纖細的脖頸上只纏了一塊金鎖樣式的吊墜,五官說不出的精緻,卻帶著冷酷的淡漠,就連腕間那串細小的鈴鐺發出的聲音都帶著一抹肅殺之氣。看到她的第一眼,容白彷彿看到了一望無際的荒漠,和風沙過後格外猙獰嚴峻的戈壁。
問了文童才知道,她叫寒冰,連名字都是冷冷冰冰的。還未被父親逐出家門的八年前,她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刑部寒大人的千金。
結局沒有太出乎容白的預料,那幾個比賽晉級的佳麗都是在各地已經極富盛名的人,除了那個冷冷淡淡的寒冰和柳二少。
這下,風姝和風諾可以如願搬入觀月樓了。
一樓、二樓和觀月樓比起來,雖說不上地獄與天堂之別,差異也是極明顯的,至少風姝風諾和容白這幾個隨伺丫鬟分到了單獨的房間。
觀月樓有點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四合院,分了好幾個獨院,每個獨院又都是獨門獨戶的,除了樂意串門子的,不然晉級的佳人們是很難會聚在一起的。
吃過晚飯後,柳二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再出來過,房間裡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大概是在補眠,雖然一晚上都是在外面吸收日月精華,但畢竟還沒成精,還是需要正常人的睡眠的。
風姝和風諾大眼瞪小眼一陣後,便叫囂著無聊要去串門子,容白見天色才暗,別的佳人大概也還沒有就寢,有些心動,但想想,在別人眼中她們幾個只是丫鬟,再加上柳二少之前得罪了不少人,別人不一定待見她們,這種時候實在不易為柳二少再豎立敵人,於是堅決反對。
風姝整個頭壓到她的肩膀上,只說了一句話,她就臨陣倒戈了。
風姝眼神勾來勾去的,完全把平常對付男人的那套用到了容白身上,“我們要去看寒美人,你不去,真的不去?”
寒冰就住在隔壁,離她們就幾步路。原本以為以寒冰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她們可能會吃閉門羹,在來之前三人想了眾套說辭,結果寒冰什麼也說,反而大大方方的把三人請到了屋裡,三人立時有些呆愣,並且稍稍有些為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而氣悶。
寒冰一個人住,身邊並沒有帶丫鬟。她們一進來便示意她們順著圓木桌坐下,並一人沏了杯茶給她們,手上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噹作響,可能是因為寒冰此刻臉上雖不太難看但也不熱切的表情,容白覺得那“叮叮噹噹”的脆響顯得有些冰冷。
寒冰給容白倒茶的時候,容白注意到,她的手細細長長,十分好看,只是那指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