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軍。這實在是一件很大的諷刺。要是義元沒有把本營停留在這裡,而直接進入大高城的話,那麼擊殺信長,上京號令天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改變整體局面的訊息,迅速傳遞到了諸國,所有的大名,都在思考和檢討因此而產生的變化。
而在黑川慶德的屋子中,阿國、易木純良、易木良次、井池尾諒,在召開著會議,眾人都是有點沉默,這局面顛覆,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聽說信長出戰前,並不和家臣評定。”井池尾諒說:“直接就帶著願意跟著他的部隊出戰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才要和世俗一般的評定軍情、鼓舞土氣,這些作法早已失去意義了。”易木純良信長也明白的說:“這樣懸殊的實力對比,主君又是大名鼎鼎的〃尾張的傻瓜’,即使問遍家中的武將,他們的答案只有兩種——滅亡和降服。”他頓了頓,苦笑的說:“就算是我,也只有如此想吧!”
“是啊,當時信長如果提出殲滅今川的想法,或許這種作法會引起家臣的嘲笑,反而一致討伐信長也不一定!”阿國說出了誅心的話。
“我到底是掌握天下或是終死在尾張的大笨蛋?”黑川慶德撫摩這自己的摺扇,低聲而說。
“殿下在說什麼呢?”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內,其他四人還是聽明白了,阿國於是問著。
“這是信長經常說的話。”黑川慶德沒有看著眾人,而是再次好象低言的說。
易木良次坐在後面,這時候突然爬前一步:“殿下!雖然我不知道信長會不會死在尾張,但是他肯定不能取得天下!”
“哦?為什麼呢?”
這個年輕的武士,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光輝,認真的說:“因為有殿下在啊,殿下才是取得天下的人啊!”
黑川慶德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
“殿下,現在局面不一樣了,以前有著今川家的存在,由於今川家是足利家的分支,因此,足利大將軍雖然幾次被流放,但是,還不能廢黜。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今川義元殿下已死,同時損失了二十多位善戰的大將,元氣可以說是大傷!而且聽說他的兒子,只是一個平庸的人,這樣下來,今川家就不能護衛大將軍了……!”
“誠一郎!還不住口。”易木純良喝道。
頓時,房間中有了一陣深沉的沉默,黑川慶德看著他們的臉色,才“啪”的開啟了摺扇:“今天的天氣真熱啊,運來的糧食處理了嗎?”
“在,已經處理了,足夠我們一千人吃上一個月了。”
“訓練的場地有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由於不需要耕地,我們的地方很是隱秘。”
“那好,在這一個月後,我希望看見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而不是破爛的野武士或者強盜。”
“是,殿下放心。”
“那就好,帶上1000貫,我們去京城!”
“殿下?”
“去京城見大將軍,怎麼說,我現在也算大將軍的家臣了,應該去覲見了。”黑川慶德低沉的聲音中帶著莫名的笑意:“誠一郎,阿國,你也和我一起去好了。”
“是!”剛才被喝止的易木良次答應著。
“還有,我們的船改造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總之,一個月後就可以用來戰鬥了。”
“是嗎?這樣就好!”
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是當黑川慶德親自踏上了京城之後,首次看見京城的模樣,連少有動容的他,也不由張大了口。
這裡四面環山,和繁榮的界鎮相比,簡直不是一個世界,十分簡陋的街道,街道上甚至有著坑坑窪窪的窟窿,因為下過雨,所以,上面鋪著一些草,也許就是讓地位比較高的人可以走路吧。
在街道的兩旁有幾戶房子並列著,也有簡單的商店,但是看著氣象,生意甚是清淡吧!邊走邊看,可以發現,到處有戰火之下荒廢的屋宇,甚至走到了街中央的一處雜草處時,有種惡臭沖鼻而來,令人有著嘔吐的感覺。
這絕不是垃圾及塵埃的味道,而是屍體腐爛的惡臭,也許是被盜賊或惡人所殺,而被丟棄在這草叢中,探頭看去,依稀可見白骨。
黑川慶德望著這個屍骨,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真是悲慘啊!”易木良次說。
“這裡面,就是以前的禁地了,在繁榮的時刻,有著大批的貴族和武士,穿著紫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