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請客。”
我受寵若驚:“那,我該怎麼做?”
她說:“多吃一點。”
看一眼少得剛剛蓋住碗底的三個菜,我估計,全給我一個人吃,有可能混個小半飽,多吃一點是標準的客氣話。反正我不是為吃飯而來,是吃情義。我問:“你不光是請我吃飯吧?”
她登時委屈地嘟起嘴來,自個兒生了一回悶氣,冷冷地:“我就給你擺鴻門宴來著,不敢吃你乘早滾蛋!”
我才不滾蛋呢,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的毒黃瓜不會浪費吧,有沒有下在湯裡?”
她狠狠地說:“毒死你個冒牌將軍!”舉起筷子一樣菜夾一筷吃下去,再喝一口湯,扔下筷子調羹,“你可別吃,這菜毒不死好人,那些沒心沒肺的混帳王八蛋一吃一個死。”
我提起筷子,亦夾起一筷小白菜,吃下去,完了,說:“我也是個好人。事實證明。”
她“哼”一聲:“早晚毒死你!”
我說:“早晚再說。”
連早飯亦沒吃,我確實有點餓,不客氣地吃起他少的可憐的菜餚。聊勝於無。
到盤底乾淨,我抹抹嘴,衝她一笑,往椅背一靠,看她生氣。
她譏諷地:“比狗啃的還乾淨。”
我說:“吃完了可以走嗎?”
她說:“你要不想知道藏刀的事只管走。”
我不走,看著她,不知該不該開口問。
好半天,她忍不住也,說:“看什麼看,你沒張嘴巴麼?”
我問:“要錢嗎?”
她一怔,沒好氣地:“不要!”
我說:“那你說。”
她還想瞪我,卻“哧”地笑出聲來,我亦陪她笑。笑完了,她深吸一口氣,說:“藏刀開口說話了,還來找過我,把我趕了出來。”
我問:“你怕他?”
她說:“才不。真打起來,不定誰殺掉誰呢。我是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說:“那是,你跟瘋子叫什麼勁?”
她說:“你別信薛退甲的話,藏刀不是瘋子,瘋子走路不會像他那樣一步一步都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