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旗鼓;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回來給老爺報仇。”
我接過羅卜。李旺心裡一定亦明白,父親一歿,新安已不再是李家的勢力。鄭百藥不可能真心擁戴我,充其量給一個虛名,那反而會令我們彼此尷尬,早晚弄出是非來。
我們已徹底失敗。我的歸宿亦不是新安。我已想好了我的將來,到新安向鄭百藥要一筆錢,而後,前往京城,憑皇族身份謀取一官半職,像父親當年那樣一步一步在官場上廝混,尋求和等待機會。洛陽之爭,再不關我的事了。父親在官場中跌爬滾打多年積蓄的實力如今己賠得精光,我只能從頭再來。
我不報仇,因為沒有仇。命運註定三府之爭只有一個最終的勝者,父親的敗亡在於力不如人或命不如人;官場角鬥只有勝負,沒有愛憎。我不會為耽於復仇而浪費我的時間、精力,還有機會。洛陽之敗於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能從此時此地站起,我將不會再害怕任何失敗:我還年輕,未來的成就一定將超過父親。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九章 九月初五 薛弦引
父親的書房裡鋪滿了地圖,多是軍用的。他在仕途中從未任過軍職,更不要說帶兵打仗,這是較軍功出身的尉遲橋的一個先天不足;將軍隊全權交付虹線野,並對他言聽計從既出於父親對他的信任,亦出於無奈,父親的高層幕僚中唯有他是標準的軍人。虹線野被父親寄予厚望,可戰爭之初的部署令父親產生了一些猶豫,薛弦止斷然放棄慈潤,移防偃師的舉動看來效果分明,將戰局瞬間盤活,同時動搖了虹線野軍事上的絕對權威。父親感受到一個外行的痛苦,開始惡補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