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烈火一樣的巨辣眨眼之間煙消雲散。
老曾渾身大汗,輕鬆下來,癱在坐凳上。
麥軻給老曾喝的藥液和上次救寧佐用的藥丸一樣,別說是辣,就是劇毒都能解。
不過劇毒不解會死人,這個巨辣卻不會死人,時間長了,卻可以讓人失聲。
因此,麥軻還是給他用了藥。
這一下老曾再也不覺得辣勁不足了,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對桌上的飯菜掃蕩起來,那叫一個風捲殘雲。
冰火兩重天以後,他覺得胃口特別好。
一會功夫,桌上的飯菜一乾二淨。
剩下的半瓶辣精也不見了。
麥軻親眼見到對面的老曾鯨吞飯菜的時候,順手把它揣進了懷裡。
真是嗜辣如命。
麥軻忽然想起,這位老兄一生癬疥纏身,倍受煎熬,是不是跟他的這個飲食習慣有關。
如果他一直呆在瑚南或許沒事,問題是北經本來就乾燥。他還繼續吃辣椒,來個內外齊幹,加倍刺激,起碼是可以加重病情的。
有機會要提醒他一下。
飯後,二人同回客棧,一路走來。有如多年的朋友。
麥軻對老曾說,這種辣精你如果喜歡的話,需要多少都可以向我要。
不過,你如果還在北經居住的話,就應該少吃點,因為那裡的氣候不適合這種燥熱之物。
你不是說做什麼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嗎?這也是其中之一。
二人的會談雖然因為吃飯的插曲而使氣氛大有緩和,但是在談到實質問題時的對撞強度卻沒有絲毫減弱。
麥軻也從以前的研究和今天的接觸看出,眼前這位雖然比上午的廣東巡撫更開放,他的開放只不過是在應用層面。而不是在根本的信念上。
而對所謂“體”這一層面眼前這位可是堅定不移得很。
對話是從光州的基督教信仰開始。
老曾坦率地說,這些信仰對無知愚民來說也許有些作用,但是在孔孟之道宏大深遠的傳統面前,依然只不過是歪門邪道。
好像一上來就針鋒相對,直接碰撞難以避免。
麥軻也只能暗中苦笑。
看來什麼時代都是這樣,往往在沒有被瞭解之前,基督教信仰就被拒絕了。
“那麼,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