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主要是改變人。
既然葉名琛開始改,曾國藩也能改。
所有的人都能改變,只要神願意。
不但被改變的人能改,改變人的人也能改。
我們這些人中也有一半需要有生命的改變。
已經改變生命的,也需要在這個環境中成長。
所有這一切改變,曾國藩其人,不管是他自己改變,還是使別人改變,都有重大的作用。
所以,我決不能硬性割斷歷史,讓歷史向不符合神旨意的方向嬗變。
因此,我不但不能殺他,而且要從現在開始,就努力用基督教思想影響他。
他的人最終是否得救,我不知道,也無法改變他的結局,我的責任是讓他知道我該告訴他的。
他一邊思考一邊留意街道兩旁的情景,發現這裡的商業相當發達。
有很多前店後居的臨街建築,擠滿了街道兩旁。
許多貨物站點,各種服務設施,夾雜在一起。
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他也走到了離他住宿的客棧不遠的地方。就信步走進了一家經營飲食的小店。
進去一看,咳,還真是巧了,曾國藩也正好在這裡,大概二人的心思都差不多,一邊吃個便飯。一邊休息,然後就去參加下午的會談。
既然碰到一塊,就一起吃好了。
二人也不客氣,就各自點了兩個菜,開吃起來。
酒也不喝,二人對下午的會談都很重視,唯恐喝酒誤事。
這個小店烹調的顯然是當地的菜系,雖然國藩事前要求多放辣椒,還是覺得偏於清淡。
麥軻雖然各種菜系都能適應。口味上也是喜歡辣的。
這時只見老曾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二寸多高,拔開頂頭處的塞子,就向自己那邊的菜上撒去。
看那紅紅的細粉撒在菜上,麥軻才看清楚這是辣椒粉。
開始還以為是鼻菸壺呢,甚至惡意地想到,這傢伙不會是吸食福壽膏上癮吧?
老曾沒意識到對方的惡意猜測,友好地請麥軻嚐嚐他的珍藏。
麥軻試了一下。果然辣度大增,起碼是原來的三倍!
經老曾介紹。麥軻才知道,他這種辣椒粉是用一種叫朝天椒的品種製成。
他是無論在家還是出門都三餐不離的。
麥軻也是吃的非常過癮,普通的小吃頓時變成了美味。
麥軻見老曾這麼嗜辣,忽然想起自己帶的調味品中也有辣這一味,其辣無比,即使比剛才吃的朝天椒粉。也要辣十倍不止,是名副其實的“辣精”。
於是,他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型腰包中掏出一小瓶,也就是剛才老曾的那個十分之一。遞給了對方。
“滌生,你試試我這個。不要多放。”原來二人一番交往,頗覺有點對脾氣,就開始熟悉地以號相稱了。
當然麥軻的號和名一樣。
一看這麼個小不點,老曾沒有太看上的眼,還不夠我一口呢。
出於禮貌,他也真沒有多倒,也就一半吧,總得給朋友留一些才對。
麥軻則心中暗笑,這下有笑話了,雖然不能把他就地解決,除掉後患,給你點苦頭吃總可以吧。
結果老曾果然吃了個大苦頭。
那半瓶辣精被這個嗜辣如命的傢伙一口吞下。開始他還沒當回事,嚥到一半的時候,一團烈火“砰然”一聲在他喉嚨那裡炸裂開來。
霎時間,老曾的喉嚨,舌頭,口腔,嘴唇,腸胃都統統燃起大火。
把個沉穩異常,遇事不慌的二品大員燒的一下子從坐位上跳了起來。
只見老曾一邊雙腳跺地,一邊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喉嚨,好像這樣可以滅火一樣。
另一隻手抄起自己碗邊的涼水,一口就悶了下去。
接著又把給麥軻準備的哪碗也照樣幹了。
覺得連盡兩大腕涼水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又急吼吼地要店家快送涼水過來。
麥軻見他實在著急,又怕他把嗓子急壞,影響了後面的會談,就從腰包裡有掏出一個小瓶,遞給老曾,說道:“把這個喝了吧。”
老曾是病急亂投醫,顧不得多想,也忘記了剛才的教訓,接過來就倒在嘴裡,麥軻已經把塞子事先開啟了。
頓時,老曾就覺得一股清泉入口,順著口腔,越過舌頭,淌過喉嚨,傾瀉在腸胃裡,霎時渾身上下,百孔千竅,一片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