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妙回想著大殿之上發生的一切,忍不住問悄悄起來:“堂主為何不罰他,王老師也可以暫代崖的職務。”
“呵呵,姐姐,依我看來,堂主非但不會罰他,指不定過些日子還要賞他呢。”冷雲搖頭笑著。
“這是為何?他明明擅作主張。”冷妙怎麼想怎麼不對,按照堂主雷厲風行的形式風格,怎麼會拖延著不辦?
冷雲把嗓子壓得更低了,往冷妙耳朵邊說:“這還不簡單,他去背黑鍋,口口聲聲為了鏖霄堂,做了咱們堂主想做卻又不能做的事,這叫什麼?憂主之憂,堂主說過些日子罰他,那是多久?還不是面子上的一套說辭,不相信就等著吧,崖這隻狐狸不久就能加官進爵了!”
冷妙這才反應過來:“哦~真是隻老狐狸!說什麼來請罪,分明就是趕急著來請賞啊。改明兒我也去,堂主不就是想……”
“噓!你可別想都別想,若是會錯了意,辦錯了事,那堂主才真的要罰呢!”
屋內傳來細微的咳嗽,兩個侍女立刻停止討論,規規矩矩站直了腰桿。
風舞濃白景,霧水染星辰。
風梨若在醫館昏迷了數日,漸漸能聽到些響聲,她慢慢睜開眼眸,看見一個床邊背對自己,落座著一個熟悉的背影,白衣雲髻,唯獨少了那支銀簪。
她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因為心裡還有一個人不在。
“上善……”她吃力地抬起手,只覺得全身像被撕裂一般疼。
魚上善遲疑了片刻才轉過身,如她所料,這個愛哭鬼又紅了雙眼,可這次,她的表情十分憤怒,顫抖地開了口:“若若,你知道嗎?待會堂主就會派人把你關起來……”
“嗯……”風梨若平靜地回答她,看著魚上善還好,她就放心了。王長安早就說過,鏖霄堂出事,雙方都要受罰,所以在她出手的那刻開始,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局。
“我走了,你自己要當心,別再讓人欺負了……”風梨若只擔心秦婉儀和樸秀會找她的麻煩。她摸摸手指,戒指還在上面。
魚上善的頭埋得很低,止不住的抽泣讓她的雙肩一直聳動。
風梨若伸過手想安慰魚上善,她卻像遭到雷擊般,彈了起來,十分憤怒地盯著病塌上虛弱的風梨若,她的憤怒就是源自這個冷傲的義妹!
“風梨若……你很能打嗎?!為什麼要和她們起衝突,為什麼不避開?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就連此刻,你都還是毫無悔改之心!這裡是鏖霄山!不是漠北那種蠻荒的地方!你明明……可以避開,只要你跑,誰能追上你?我說過不要動手,不要動手!不要變得和那群人渣一樣!……我說再多都沒有用,你真是讓人失望……”
 ;。。。 ; ; 唐曌話鋒一轉:“鏖霄堂自然公正,風梨若也有過錯,待她清醒後,罰她閉關思過。”
魚上善與君臨始料未及,正欲開口,唐曌又先將其堵回去:“你們不必求情,風梨若魔氣重有目共睹,此番秦婉儀的死和她也脫不了干係,我也得給秦家一個交待。”
“堂主……”魚上善想勸阻,但唐曌當即拒絕:“師妹無需多言,我心意已決,兩日後在全校師生面前處置犯人,你們到時候作證,現在先回去吧。”
直到下人將他們三人送走,君臨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唐曌並不急著離開,按照那個人的性子,一定會在她下令之前自己先來。
她閉目養神了片刻,果然一個黑影入殿來,他行至仙鶴倒影處,便突然跪下:“堂主,微臣前來請罪。”
唐曌覺得頭有些微痛,用一隻手撐住額角,多半心煩惹了舊疾:“是崖啊,你請什麼罪?”
“屬下沒有看好寶華堂,致使降魂杵被他人偷盜。也沒有及時發現學生間的鬥毆……”
唐曌聽著他的報告,輕輕揉著太陽穴:“崖啊,你是犯了錯,但此刻所說的都是小事,算算你跟我多少年了?”
崖一時不知所意,抬頭回答:“回稟堂主,屬下跟隨堂主已經二十有三年。”
“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向來不喜歡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張。冷妙,這潮溼的天氣,寶華堂怎麼會失火?”唐曌微微睜開眼睛,明波流轉,殿堂內的燭火被一陣怪風擾亂了橙影。
冷妙輕聲細語:“啟稟堂主,前幾日崖先生報上來的情況,說是秋水蟾蜍撞倒了炎爐,導致寶華堂失火。”
“呵呵,看起來沒有錯,每年這幾日,秋水蟾蜍就會醒來。可是寶華堂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