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得罪了向來交好的裕妃,卻也不好說什麼。
其她的嬪妃自覺不夠份量跟這幾人比,紛紛作鳥獸散。
雲珠回了乾西二所,在素問和靈樞的幫助下換了件煙青色繡淺粉梨花旗裝,襟口袖口處鑲了寬寬的海棠紅欄杆,上面繡著青色枝葉並綻開雪色梨花紋樣,秀髮全部梳起堆至頭頂再套上綠玉珊瑚珍珠玳瑁做成的鈿子,耳上戴上滿綠水滴型翡翠耳墜,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輕靈、淡雅、高貴。
剛回來的弘曆看得眼都呆了,這樣的裝扮,襯著她柔嫩無瑕的肌膚,淡雅的細眉,長眼,秀挺的鼻,如桃花般輕粉的唇……清冷清貴處,仿如九天玄女姑射仙子,他吶吶地不知要說什麼,只緊緊地拉著她的手,生怕略松一點,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
這傻樣!難道真是見了稍漂亮點的女人就挪不動腳步了?!雲珠抿了抿嘴,無奈地示意素問給他拿來一套杏黃色吉服,親自替他換了。
其間弘曆忍不住色心地偷了幾個香吻,換了雲珠幾個白眼,“幸虧我沒抹胭脂水粉,不然可夠您啃的。”
他噴笑,哪個女人會如她這樣,“不解風情。”他搖頭。
“解風情的女人會有的。”她輕哼了一聲,估計這後宅的女人也在梳妝打扮中,計劃著怎麼與他來一場月下相逢吧。
“雲珠。”他拉著她,欲言又止。
她從沒想過要三千寵愛在一身好不好?!雲珠心中平靜無瀾,眼中卻流露出一抹悵然,遂即隱去,對眼底生疼的他道:“這兩年,你待我如何我心裡清楚,再過,就不合宜了。”
是不合宜,不是不想。
他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你放心,她們不是我的妻子,我心中清楚。”哪一天,他卸了這雄心抱負,卸了這責任,他還她一個完整的丈夫。
雲珠低下頭,掩去眼中閃過的那絲嘲諷,她也只是需要一個世俗的丈夫而已。他或者囿於身份地位,或者出於自身的貪花好色,他不可能給她完美的愛戀,她也同樣不可能給。她的心早已裹上一層厚厚的繭,想傾心愛戀,太難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已成了她刻入骨髓靈魂的選擇。這凡塵俗世的生活,她留戀、享受,卻不會羈絆!最多活個七、八十歲,看著兒孫和順美滿她就要離開。
相攜到御花園時,桌椅、吃食、花卉什麼的都已備好。場地邊上有棵桂花樹,再遠有一碧湖,池中有小島廊橋臺榭,上面掛著彩色琉璃花燈,倒映湖中,杳渺如仙境,微風拂來,,桂花飄香,銀色的月輝下,憑添幾許迷離。
這樣的美景,讓人見了心情不由自主地靜謐下來,感受著這種安寧美好。走了幾步,見到同樣相攜而來的弘晝和吳扎庫。海闊珍,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眼見人陸續到了,還是入座吧。
中秋節的晚宴向來只是個意思,因為它開始的時間要祭月之後,一套規矩下來能吃得上餐點得到戌正,所以參加的人跟現代人參加商業晚宴似地打扮得光彩亮麗,東西卻是沒用多少的。
這個節日必不可少的唯兩樣,一樣是月餅,一樣就是桂花酒。
雍正與弘曆、弘晝早在乾清宮宴請王公大臣時就喝過酒,距此團圓宴雖過了兩個時辰,身上的酒意卻正好上來,神色都有些鬆緩慵懶,帶著淡淡的笑意。
剛得了筆海外收入的雍正很是大方,宮中嬪妃大大小小都有賞賜,特別是齊妃,更是豐厚。
年老色衰的齊妃怎麼又被皇上看重了,心中嘀咕的同時往熹貴妃和裕妃臉上看去,卻發現她們臉上都是淺笑盈盈一派和樂的模樣,更是摸不著頭腦。這宮中形勢,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弘曆與雲珠相視一笑,心知雍正是將“弘時”孝敬齊妃的份兒也劃在了賞賜裡,再者,出海一事“弘時”確實是有功的。
“老四家的今兒辛苦了,朕也有東西賞你。”雍正是不可能忘了富察家的功勞的,前兩日聖旨就下了,賞了傅新一個正七品恩騎尉的爵並在理藩院掛了個從五品額外侍郎之職,傅玉則封了個正五品雲騎尉的爵,職位暫時沒有,另有一馬斯喀的孫子也得了個恩騎尉的爵,其他人本就得了財,不幸遇難的,船隊將屬於他的財貨分還給了他的家人,雍正也讓其名字進了烈士陵。這一次船隊所帶回來的資料資訊都是寶貴的,對於這一決定,議政大臣們都沒反對。
“謝皇阿瑪賞。”雲珠上前行禮謝恩。
“你知道朕賞你什麼?”雍正也知道她只收了哥哥們給她蒐集的一些樹苗種子,當初投入的二十萬兩嫁妝銀子所換回來的西洋貨物全丟給了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