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時隔多年之後的回想仍舊是帶著溫暖的。
可莊寧,她跟我們不一樣。
所以,我選擇了略過,只用了隻言片語交代一下。也許看文的人未必能全然感知,但作為我來說,我知道那一段的事情前後感情發展是有著斷層的。於是這也成了我一直的某塊心病,覺得自己潦草作業,不負責任。
而當最終決定要把當初丟棄的那一段重新再寫的時候,我們合歡文裡的每個人又都成長了一點。不管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是怎樣,我們已經不害怕去回想了。幸福來之不易,挫折讓我們感受到了痛苦,因而倍感珍惜。這,才是我真正應該記住的。
只是,那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與寧媽媽的之間——真的不是那麼歡樂美好(莊寧和寧媽媽寫的也就是這)。從我們當初集體決定要她們娘倆去寫的時候起,我就像個過度嚴厲的訓導主任似的,對她們幾乎是很慘無人道得逼迫。天天催啊,寫了又改啊,和她們一遍又一遍地談當初的事,崽崽被我逼得差點瘋了,直到最後,終於是改也改得要噁心了的地步,才終於是消停了。我完全是比對待工作還工作的做法,於是也加重了莊寧絕不會和我一起工作的念頭。“我寧願死,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工作,比死都痛苦!比我還恐怖!”——她這麼哭喊。
呵呵。
所以,請大家在明天看文的時候,看到寧媽媽和莊寧所寫的段落,請多給她們一些寬容,讓我們不要帶著評價的心情,只是看著就好,看著就好。我在這裡,先謝謝大家了。
最後,仍要說聲感謝。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援和喜歡。沒有你們,沒有合歡樓的今天。謝謝大家。
Thank you; my friends。
—olivia 2011。12。26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12…27 09:24
…
我的合歡情人〈2〉——共寫此續,獻給您的女兒,我的愛人
(六十九)寧媽媽
瑞謙找了olivia單獨說話,他沒有像我擔心的那樣會去訓孩子,只是告訴olivia如果想好了就和他說。之後不久olivia姐妹倆離開中國,回去了澳大利亞。在機場送走她們,我和瑞謙轉身回家的路上誰對誰都沒有說一句話。而且在那之後的時間裡,很長的一個階段,我們倆之間的話都是非常少。我明白他不是不想理我,他只是要時間,要冷靜。也許,沒準和我一樣想逃避。我總是覺得愧疚,於他們父女一家人。而面對著小峰,我又在心疼。他還那麼小,動不動就會因為一點點小事開心得哈哈大笑,哪裡知道他的父母正在面對比生死還難受的考驗。我想到自己的兩段婚姻,又想到瑞謙的這兩段婚姻,心裡只想對自己冷笑。兒子這麼小,這樣做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
是的,我想離婚了。
我那時覺得我的人生只能用徹頭徹尾的失敗來形容,連笑話都算不上。也許我就是沒有婚姻的命,否則,怎麼會接連都變成四不像?瑞謙開始早出晚歸,比以前更頻繁得早出晚歸。這個男人他果然在逃避,我看出來了,就像我一直在做的一樣。我們這四個被留下來的“一家人”,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去說。我們都因為這件事變了。我自暴自棄地想,為什麼就非要是我來經受這一切?我不要什麼好的,只要給我最普普通通的就行。我其實沒那麼有能力,只是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然而實際上卻比誰都更懦弱。
我自私地把這件事幾乎都全部歸咎在寧寧的身上,我想著這孩子表面一片沉默安靜,卻果然是個會惹事的。她爸爸的模樣又像曾經的某個階段那樣,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的腦海。你到底要變成什麼樣啊,莊寧?你能告訴我麼。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現在真的不懂你了你知道嗎。可難道以前我就真的懂過你嗎。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我心裡對她的指責和不滿,幾乎也全都在平日的表情裡體現了出來。那一段時間裡,我對待她真的是非常不好。
但瑞謙卻沒有對寧寧表現出任何生氣不滿,他幾乎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她。我想這是他多年來的教養所致,他不會做那種給自己不留後路的事情。可他明顯也是憔悴得多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在外人的面前只是情勢所逼要強撐個樣子出來,畢竟除了家事,還有公司。縱然我知道他是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可身為一個父親,面對自己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說是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快就能鎮靜了,那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他還沒有豁達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