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道:“這樣的地方相信並不是—般人能夠去的。”
查四道:“當然,到那裡的人都是非富則貴,而且詩酒琴棋,多少也要懂一點的。”
沈勝衣道:“哦?”
查四道:“因為設宴在那裡的人,必須與天香樓的主人同樂。”
“哦?”沈勝衣仍然不明白。
查四解釋道:“天香樓的主人是一個雅士,不大喜歡與俗人同座。”
沈勝衣忽然笑道:“據我所知這年頭的有錢人,為了怕別人說他俗氣,在詩酒琴棋方面,多少都會下—點功夫。”
查四道:“所以那間天香樓雖然有這個規矩.生意仍然好得很。”
沈勝衣好奇問道:“是了,天香樓的主人到底是哪個?”
查四道:“他姓谷,名雲飛!”
沈勝衣道:“這個名字我聽說過,那個谷雲飛可是—個江湖人。”
查四道:“也就是他了。”
沈勝衣道;“據說他是一個大盜。”
查四道:“以前是的,不過由於他做案手法高明.官府—直都抓不到證據拘捕他。”
沈勝衣道:“他開設的天香樓,只怕另有目的。”
查四道:“最初我也曾這樣懷疑,但後來我查清楚,五年前他已經當眾金盆洗手了。”
沈勝衣道:“今年他有多大年紀。”
查四道;“應該有六十。”
沈勝衣道;“以我所知,很多大盜一到這個年紀的確都會洗手不幹,享受餘年的。”
查四道:“我也曾派人暗中調查過他,綜合所得的報告,他顯然是在享樂。”
他轉回話題,道:“因為天香樓極盡奢華,青樓中人無不希望有一日能夠在那裡進出,所謂一登龍門,聲價十倍,那種心情是不難理解的。”
沈勝衣道:“好像孔雀那麼美麗的女孩子,必然早已是天香樓的常客了。”
查四道:“恰好相反,從來沒有人邀她到天香樓陪酒。”
沈勝衣道:“是麼?”
查四道;“能夠進出天香樓的女人都必須聲色藝全,孔雀據說雖然色藝不錯,嗓子實在太糟了,唱歌不待言,就是說話也像是鴉叫一樣。”
沈勝衣道;“這無疑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查四道:“百鳥院的五個紅人中,除了她之外,其她的四個人都先後曾經到過天香樓,所以她一直都因此悶悶不樂。”
沈勝衣道:“殺害她的那個人是必就利用她這個弱點,將她誘出去。”
查四道:“相信就是了。”
沈勝衣道;“她有沒有對那個丫頭透露那個客人是誰?”
查四道:“沒有,她顯然事前被人叮囑過守秘。”
沈勝衣道:“那麼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百鳥院?”
查四道:“是初更鼓響之後,從後門離開,那個丫環當時曾送她出門外。”
沈勝衣道,“她有沒有看見什麼”?
查四道:“後門外的橫街上停著一輛雙馬馬車,在她的印象之中那輛無疑是天香樓的馬車。”
沈勝衣道:“她是否就看見孔雀登上那輛馬車?”
查四道;“正是。”
沈勝衣道:“你的人有沒有到天香樓查問?”
查四道;“少白去過了,可是谷雲飛不在。”
沈勝衣道:“去了哪裡?”
查四道:“據說是與幾個有錢人遊湖去了。”
沈勝衣道;“瘦西湖?”
查四點頭道;“少白見時間不早,那個管事又說出天香樓初更開宴,谷雲飛必在,是以沒有進到瘦西湖去。”
沈勝衣道;“也沒有入去查問其他的人?”
查四道:“沒有,那個管事不許他進去。”
沈勝衣道;“他的膽子倒也不小。”
查四道:“非大不可,因為谷雲飛是那麼吩咐下來。”
沈勝衣道:“少白他們,可以強行進去。”
查四道:“谷雲飛交遊廣闊,與城中權貴不時有來往,交情打得很不錯,即使我,在未得上頭許可之前,除非有充分把握能夠在樓中將犯人找出來,否則除非拼著不當這捕頭,才膽敢強行進內搜查。”
沈勝衣道:“原來如此。”
他連隨又問道;“這件事你還沒有請示過上頭?”
查四道:“方才請示過了。”
沈勝衣道:“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