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公子,你準備如何入手呢?”
嬰寧又問。
陳劍臣回答:“事發倉促,千頭百緒,實在難以展開。不過有小義在,相信它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線索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有足夠的能力,自能還原出真相來。陳劍臣固然不是捕快,也無法動用府衙的力量,但是他有小義和嬰寧。光是小義,就足以比擬數十官差辦事能力,以及效率了。
嬰寧點點頭:“那我呢,嬰寧應該怎麼做。”
陳劍臣搖搖頭:“暫時不用……嗯,嬰寧,自從你當公子書童後,似乎修為的時間大大減少了,莫非有所影響?”
小狐狸連忙道:“哪裡有?我每天晚上不都苦修著嘛,短短時間,我凝練出了金丹,進境已算超常的了。”
她所說的是事實,但另個事實是,跟隨陳劍臣左右對於己身修為肯定會有所阻礙的。來紅塵鬧市,靈氣稀薄;二來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瑣碎事務,會分散定的精力。不過呢,在紅塵打滾同樣會有些好處,那就是能:磨礪心性!
道由心生,不在染缸般的紅塵裡廝混過,就難以有明悟。道士會遊方,和尚會化齋,不外如是。可不是捧著卷秘籍躲在深山老林裡隱居個百千年就能成道的,閉關是回事,遊歷是另回事,要相輔相成。
這道理就和讀書人的名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樣。
白天跟隨陳劍臣出入,到了安歇之時,嬰寧便對月打坐,吞吐氣息,靜心修煉,用打坐來取代正常的睡覺——如斯場景,等閒人無從知曉。
陳劍臣卻是知道的,修道不易,從這方面來說,《三立真章》的靈活度反而要多很多,日常寫字讀書都可算是修習的部分;為人做事更是另部分。正所謂“事事皆修行”也,倒佔了不小的便宜。
陳劍臣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書院,找到王復,囑咐他明天去探監時,儘量問清楚蕭寒楓昨晚遺失繡花鞋的大概時間,以及昨晚他到底獨自人去哪裡了。
王復盡皆應諾下來,隨即憤憤不平地道:“寒楓出了事,同窗中盡是惡言。”
蕭寒楓犯下命案,又是由桃色牽扯而出的血色,那些生員自不會嘴上留德。平時陳劍臣這四人,自成個小圈子,與別人明顯有些膈膜,眼下出事,多有幸災樂禍者,論及蕭寒楓人面獸心之類的。
對於這些,陳劍臣自不會太在意:個圈子就是個江湖,少不得爾虞我詐,前些日子他從浙州返回書院便已深深見識到了。
“嗯,這麼說,留仙你明天不去探監嗎?”
陳劍臣道:“我另有事情要去做。”
王復少有的,很正經做個揖:“愚兄代表寒楓,在此多謝留仙為之奔走。”
陳劍臣道:“拂臺兄客氣了,寒楓同樣是我的同窗好友,焉能就此坐視不理的,但得還有份希望,自然要去爭爭……對了,寒楓家人都還不知情吧。”
王複道:“未知。”
想了想,陳劍臣說:“當下最好先不和他們說吧,免得老人家難以接受。”
蕭寒楓家貧,父母俱在,他乃是家中唯的希望和支柱了,如果被他父母知道出了事,只怕當場會暈厥過去。
“愚兄也作此想。”
關鍵時刻,王復改平時的嬉戲油滑,顯得很有擔當,倒令陳劍臣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該說的話都說了,陳劍臣就離開書院回家,要找鼠妖出馬,負責第等的偵查工作。
鼠妖聽,興奮得雙眼發光,小爪子大拍小胸口:“公子但請放心,我打洞老祖絕非浪得虛名的,或許你還不知道,近日小義新得綽號,人稱‘江州萬事通’,最善於打探偵查之事了。”
它倒沒有自吹自擂,近月來,打洞老祖的名諱在江州動物界那絕對是首屈指的身份地位,以它為核心,形成了張大網。
不過陳劍臣擔心這些網路組成成員,不外乎雞鴨貓狗類,又不曾開竅,在智商方面值得懷疑,不知它們能提供出怎麼樣的資訊資料來。只是除了讓小義出馬,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或者“人有人言,獸有獸語”,會有驚喜出現也不奇怪。
“小義,話不可說滿,都教你多少遍了。”
旁邊嬰寧有些責備地道。
小義咧嘴笑:“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豈能不粉身碎骨相報?”
依然不改的溜鬚拍馬腔調。
陳劍臣聽得好氣又好笑,臉色佯作板:“廢話這麼多,等會公子我真用座山把你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