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辦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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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劍僧已負傷。
這事當然由鐵手來協調。
於是,鐵手去“送一送”這些人──這兒“送”的意思,也有“監視”他們離開“一點堂”味道。
張懷素走了。
負傷而去。
但領情。
──有了一截“駱逝川”,他彷彿已很心足。
蔡家公子走了。
走得悻悻然。
因為無情還活著。
看來,還安然無恙。
他們心頭各有大恨與小恨。
小恨的是蔡摘。
──畢竟,他是比他剛來這兒的時候,舒暢了一些,身上的不舒服,也減輕了一些。
雖然,仇人還好端端的在那兒。
大恨的是蔡奄。
──他么弟還給治好了那麼一些,而他,卻一無所獲,毫無利益,只白走了這一遭。
仇人,紋風不動的依然端坐那兒。
他決心報仇。
一個人想要報仇,這心理便像一把刀,時時刻刻在本就易驚易喜的心靈裡剜刻,那種憤恨是難以安寧的。
其實,報仇確是一種令人奮發的力量,可茲利用為踔勵奮進的彈簧。
但念念不忘報仇的人,活著,也太辛苦了:報仇,其實也是跟自己有仇。
最好的報仇的方法是:自己能更成功、快樂、健康、幸福給仇人看,這點有時候比殺了仇人更健康、愉快、有力!
高興遠、何問奇、林清粥也一一離去。
他們三人都知道,今晚一戰,他們三人討不著功,明晚之役,少保府當出動最精銳的好手,那就輪不到他們插手了。
“皓首獅王”高興遠知道,他自己差不多時候“離場”了。
他已老了。
沒有用了。
“少保府”已用不著他了。
“飛天遁地”林清粥則在思慮,他如何創造一種刀法,只有他砍人的,沒有人可以砍他的;他要像魚兒一樣靈活,又要像鳥兒一樣飛翔,砍人十七八刀,敵人還不及反攻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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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樣揣想。
他想的美。
事實上,任何人,只要出擊、攻擊,無論多高明,就同時讓人有反攻、反擊的可能。
武功再高,也都一樣。
“笑臉狐”何問奇則很氣。
很悶。
他受了傷。
因敷藥太遲,傷口仍然滲血。
他覺得自己是全場最冤的:他居然還捱了“自己人”的耳光!
──他連張懷素都一併兒恨上了!
雖然,他走的時候,還帶著笑意。
畢竟,他在江湖上的外號,就是“笑臉狐狸”。
少年無情 … 第五章 臨死之前,微微一笑
笑臉狐狸,名不虛傳。
只怕,就算人殺了他,他瀕死的時候,也能微微一笑。
世上,有些人,你說他、激他、打他、踢他,都沒有用,他都不招不架,也無力還擊,更無意掙扎,哪怕你逼死了他,他也沒火氣,甚至在臨死之前,還能微微一笑。
有些人,則不然,他看似一直微微笑著,很平易近人,很和藹可親,很沒架子,很沒火氣,但若以為這種人就沒火沒勁的,那你就錯了。
這種人,可以一面笑著,一面奮進,一面還擊,一面出刀,大可以要以為他好欺負的人死了八十九次,還不知他為何發那麼大的火氣、何時捅了自己十七、八刀的!
所以,微微笑著的人,有的是笑臉豬,有的是笑臉狐。
豬給宰了之後,把豬頭煮熟了,還是眯眯笑著的,好像在為它自己的死感覺到慶賀,有點慶幸似的。
臨死前,還保留著微笑。
但狐狸不是。
它笑,是為了要人相信牠。
或者,它笑,是因為它還沒有生氣。
人也是一樣。
人在“吃人”的時候,也都是笑著的,很少人會哭著吃人,哭著吃人,那也只是貓哭耗子,何況,哭著吃人只是吃人不到家的人而已。
──這裡“吃人”的意思,當然不是指真的把“人”給“吃”了,而是指人欺侮/對付/傷害/暗算人的意思。
笑著吃人的人,永遠比哭著憤怒著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