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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熙攘,不時撞到身邊的人群,惹來一陣陣喧囂和斥罵,好心的洛賽在後面邊喊邊追逐,可男子的力氣很大,抱著我依舊步履如飛。

明晃晃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湛藍天空中那如絲如縷的白雲在我的眼眸中旋轉,旋轉,如兒時的我,偷喝了爹爹的石榴酒,是漫天漫地的昏眩,終於,一切慢慢歸於黑暗。

☆、第9章 將軍的吻

許是一年前的辰光了,月下的流沙坳清風微拂,族中的男女老少聚攏在篝火周圍載歌載舞,歡聲笑語,琵琶錚錚,羯鼓鳴奏,悠揚歡快的樂曲飄蕩在西疆清澈如洗的星空之中。

赫連氏沙匪和迷月渡的顧南風馬幫合作了一筆大買賣,搶掠了朝廷給龜茲白氏藩王的賞儀。這些東西可以換來很多的糧食布匹,西域的苦寒冬季就要來臨,這次收穫,可以讓流沙坳的族人們在漫長的冬天免於衣食無繼,顛沛流離。

抱膝坐在已經開始泛黃的草地上,含笑看著歡樂的族人,哥哥們邀了迷月渡馬幫的幾個首領飲酒歡慶,平素安靜的流沙坳人聲鼎沸。

族人們和馬幫的漢子們開懷暢飲,男子們跳著矯捷陽剛的胡騰舞,女人們則跳著婀娜柔美的胡旋舞,反手叉腰如卻月,揚眉動目踏花氈,一派樂意融融的景象。

一隻大手突然覆蓋在我的眼睛上,帶著幾分石榴酒的酒香,遮去了漫天的星芒,不假思索,幾乎是下意識地擒住那隻手,起身,挺肩,弓背,已經將那人狠狠從肩頭摔過去!

他的身手竟是那般敏捷,人在空中一個騰挪轉身,竟穩穩站在我的面前,反倒是抓著我的手臂一擰,讓我撞進了他的懷中,後背碰上他堅/挺的前胸,火辣辣的生疼。

“流沙坳的三姑娘好身手,果然名不虛傳!”耳邊是略帶戲謔的調侃,低沉男子的聲音伴著灼熱的呼吸回蕩在耳邊。

有幾分慍怒回過頭去,面頰卻擦上了他滾燙的唇,月下一雙如涵碧水的瞳仁,瀲灩在滄溟的暮色之中,眸光如跳動的篝火,倒映著我暈紅的雙靨。

……

這景象卻在迷霧中隱去,只餘下熙攘西市中那面巾之下魅惑的黑眸,不由伸手過去,拉著他,酸楚脹滿胸臆,輕聲喃語,“你怎會在這裡,顧南風,你知道嗎?赫連氏沙匪已經不存在了……”

鐵箍一般的手掌環握著我的手,猛一用力,手上劇痛,意識頓時清明,恍然睜開眼睛,面前居然是那張皎如清月,俊美無儔的面龐。

“好了,暈了這大半日,雲笙姑娘總算是醒來了!”身邊黑壓壓圍著不少的人,聽得出這是餘媽的聲音。

恍惚了半晌,才算徹底清醒,西市中發生的事情慢慢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中了淬毒的袖箭,我被那男子挾持,此刻不知為何,竟然已是身在將軍府。

床前的將軍一身戎裝,顯然是剛從軍營中匆匆趕回,掩去了素日的白衣翩然,風塵如逸的氣韻,卻多了幾分凜冽颯爽的王者之風,他握著我的手,神情冷凝,身邊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偷偷瞄著他的臉色。

“人是醒了,這箭上的毒怎麼說?”他放開了方才緊握著我的手,微微側首,問著身邊的大夫,將軍府的郎中陸先生。

郎中捏著拿著袖箭反反覆覆觀察,嗅嗅味道,也是一臉的茫然,“這上面的毒必定不是來自中土,老夫能辨別出任何一味草藥,只是這個味道,卻還是第一次見過。”

我緩緩坐起身,藥性已然散去,並未覺得有任何不適,伸手要過那隻袖箭,聞了聞袖箭上的味道,心下已經瞭然,很熟悉,也並不罕見。

箭尖和箭身之上是用天竺特產黑色曼陀羅的種子和洋金花淬鍊的麻醉毒劑,味道只是淡淡的,所用分量並不大,少量使用對於身體無恙,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早醒來。

流沙坳的族人也會製作使用這種麻藥,通常是在獵取大型野獸時,淬在箭矢之上,饒是再兇狠的野狼,亦或是再狡猾的沙狐,中了箭也會立時四肢麻痺,乖乖束手就擒。

使用這隻袖箭的男子必定是西域人,我把玩著袖箭沉思,方才的昏沉夢境突然在頭腦中乍現,那似曾相識的眼神在腦海中電光般的一閃,難道會是他?

怎麼可能,他是縱橫馳騁的西北狼,如何會出現在中朝長安的鬧市之中,可是,若不是他,能夠對我使用西域淬毒暗器的男子,又能是誰呢?

一時間,心思電轉,凝眉深思,不經意間,竟然對上了面前那雙冰雪般清澄的星眸,心在剎那間慌亂,手一抖,袖箭掉落,被他抄手接住。

“你們權且下去,我有些話交待雲笙。”他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