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魚豬羊牛死都死了,屍體還被分屍水裡來油裡去火上滾的走上一遭,完全變了形的屍塊端上桌……”
蘇煙染看著宇文弦眉頭漸漸地收攏,然後目光死死的盯著桌上其餘幾道肉菜,露出驚恐的表情,她的嘴角輕輕勾起,然後夾起碗中的魷魚片塞到了嘴裡,吱呀吱呀的咬著,發出咂嘴聲。
宇文弦看著桌上的幾道肉菜,再代入蘇煙染剛才所說的,只覺得胃裡有些堵得慌,有一股酸氣往上冒,他掩唇跑到一邊乾嘔起來,好惡心,原來他一直在吃的是這般殘忍對待的屍塊。
“調皮……”楚鳳寧眸中含笑的看著蘇煙染,緩緩開口道,眼角的餘光看著因著蘇煙染的話而跑到角落乾嘔卻什麼也嘔不出的宇文弦,顯然他被蘇煙染的話噁心了。
生吃這種吃法是這邊普遍不能接受的,但是蛟子國卻是稀鬆平常的事情,蘇煙染沒有到過蛟子國,怎麼會對這種吃法絲毫不排斥,好像是已經吃過很多次了?
“我說的不對嗎?食物本來就是經歷了這些才端上桌給人食用的,我只是用了簡單易懂的方式解釋了一遍。”蘇煙染不以為然,禮尚往來的在楚鳳寧碗中夾了一塊魷魚片,外加一塊香噴噴的鹽酥雞。
蘇煙染說的沒錯,很對,確實是簡單易懂,只是簡單過了頭。
楚鳳寧看著碗裡的魷魚片和鹽酥雞,頓時覺得沒了什麼胃口,放下了筷子,倒了杯茶,飲著。
“小寧子,你怎麼不吃?”蘇煙染很是無辜的明知故問道,看他這模樣估計也被她倒了胃口,但是事實可不就是這樣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不管生吃還是熟吃,只要是吃,被吃就是死了的,死了的不就是屍體?
“小娘子喜歡吃就多吃點。”楚鳳寧淡聲說道,站在身後的何其卻是睨了蘇煙染一眼,說成這樣還有誰要吃,以後看到雞鴨魚豬牛羊肉就想到這屍體那屍塊的,倒盡胃口。
宇文弦吐了好一會兒,但是卻是不靠近飯桌了,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向著何其招了招手,有氣無力道:“何其,給我倒杯水。”
蘇煙染那段話比他那時候吃生魚片還來得噁心,而且……不想了,經她這麼一說,他覺得他都不想吃肉類了。
何其將茶杯送到宇文弦面前,宇文弦抓住就是飲了一大口,長長的舒了口氣,方覺得胸口那股子噁心勁兒淡去了不少。
“宇文弦你吐成這般可是懷孕了?”蘇煙染揚著笑臉貼心的問道:“要不要讓大夫來看一下?”
聞言,正在喝水的宇文弦一口水全噴了出去,何其眼疾手快的閃神躲了過去。
宇文弦重咳幾聲,才緩了氣,怒瞪了蘇煙染一眼,“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我是男子,怎會懷孕?小孩子不知道,不要胡說八道!”
“生孩子就沒男人的事了?”蘇煙染脫口而出,沒男人女人怎麼生孩子,還不是需要男人給播個種才能生得出來。
宇文弦對男女之事現在並不是很瞭解,一是被宇文家的人保護得太好,二是他還沒對這方面感興趣,之事懵懵懂懂的知道些,所以當蘇煙染這麼說的時候,他還是迷惘了點,可是生孩子一定是女人的事,這是肯定的,毋庸置疑的。
聽了蘇煙染的話,楚鳳寧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蘇煙染總是說出些這種意味不明的話來,這真得不是一個小孩子該說的話。
“好了,不要再說他了。”楚鳳寧打圓場,給蘇煙染夾了菜,表示塞塞她的嘴。
蘇煙染覺得也是該適可而止,便不再說話,專心吃飯,宇文弦有點受傷,頹然的倒在椅子上。
“何其你吩咐廚房做兩個素菜過來……”宇文弦吩咐道,他一點都不想靠近那桌子菜,那些都是屍體。
素菜就不是屍體了?蘇煙染抬頭正要說話,卻被楚鳳寧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像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似的,那目光淡淡,不是厲色,而是懇請拜託還有無奈……
蘇煙染努了努嘴,看在他現在是她供吃供住供養的金主的面子上,她就不把那些話說出來,省得將他們刺激過了,就只能絕食了。
蘇煙染提了口氣轉頭對著出門的何其喊道:“何其,來點水果!”
待何其出門去,蘇煙染湊近楚鳳寧悄聲問道:“你那個凶神惡煞的侍衛呢?難不成殉主了?”
楚鳳寧見蘇煙染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只覺好笑,輕聲說道:“沒有,那人就是何其……”
“呃……”蘇煙染怎麼覺得何其和記憶中在竹林中見到的那個侍衛有些不一樣?好吧,其實之前那個長什麼樣她還真沒記住,因為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