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蘇俄叢書以扎米亞京的小說為主,也包括其他俄國作家的作品,比如托爾斯泰和普希金等人的小說和詩歌。
較為全面的展現俄國黃金時代和白銀時代的文學作品,讓中國讀者更為深入的瞭解蘇聯。
其中主推的就是扎米亞京的《我們》,林子軒為《我們》的中文版寫了序言。
他以為在中國有太多讚頌蘇俄的報道,導致中國青年不能正確的認識蘇聯國內的真實狀況,這套叢書的目的是要潑一盆冷水,讓青年從狂熱中清醒過來。
蘇聯並非是一個理想的國度。
他用高爾基作為例子。
由於高爾基在世界上的影響力,中國青年往往把高爾基作為蘇聯革命文學的代表,他們以為高爾基是蘇聯革命的堅定擁護者。
其實,那只是蘇聯的宣傳而已。
高爾基的確擁護蘇聯革命,但在十月革命爆發後,他看到了革命中存在的諸多問題。
於是,他在《新生活報》上對十月革命中的暴力和非人道行徑進行了鞭撻和批判。
“這是一場沒有精神上的社會主義者、沒有社會主義心理參與的俄國式的暴動,是小市民動物性的大釋放,下一步它將會轉向黑暗的君主制,那一天為時不遠了。”
“布林什維克斷送了、淘空了、毀壞了祖國,把俄國作為一個瘋狂的大試驗場,把人民變成他們革命夢想的試驗品。”
“你們謾罵吧。但我就是如此思考的,我從不想把自己的思想變成你們主義的附庸。”
這些發表在《新生活報》上的文章結集出版。叫做《不合時宜的思想》。
這本書在蘇聯被禁了70年,直到1988年才得以重新出版。
這就是十月革命之後的高爾基。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文壇的地位。以及和列寧的友誼,恐怕早就被驅逐出境了。
列寧對高爾基很愛護,每次莫斯科佈置大逮捕行動時,列寧都會把高爾基打發到外地去,免得高爾基在莫斯科鬧事,弄得大家不好收場。
1921年,不滿意蘇聯的高爾基又一次離國出走,蘇聯對外宣稱高爾基是到國外養病。
高爾基先在德國,後來長住義大利。這一住就是七年時間。
列寧去世後的1924年,高爾基在給羅曼羅蘭的信中說:“我不回俄國,我覺得我在俄國扮演了四面樹敵的角色。”
這可以說是高爾基人生的分水嶺。
如果他在國外繼續堅持他的維護正義、伸張人性、抗議強權的立場,仍不失為一位有良知的文學家,也就不會出現後來的悲劇。
正如法國作家羅曼羅蘭在《莫斯科日記》中寫的那樣,高爾基性格上較為軟弱。
高爾基在義大利過的並不好,由於曾經支援蘇聯革命,他處在被監視的狀態,他的廚師就是義大利警察局派的人。
在這個時候。他開始轉變立場,表達出想要回國的意願。
高爾基在蘇俄國內和國際文學界具有極大的影響力,連斯大林都承認無法估量高爾基在國際上的影響和作用。
斯大林需要高爾基來為自己增添政治砝碼,雙方一拍即合。達成了協議。
1928年,蘇聯人民委員會高度讚揚高爾基做出的貢獻,稱他是“十月革命的堅決捍衛者”。在蘇聯全國舉辦各種紀念活動。
以最高規格歡迎高爾基回到蘇聯。
回到國內的高爾基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住在斯大林住所附近的別墅內。
在他的日記和私下裡的信件中。稱呼斯大林為“主人”,在文章裡極力的讚頌斯大林。
“您是偉人。真正的領袖,而蘇聯的無產階級是幸福的,因為領導他們的是一個在邏輯力量和永不枯竭的精力方面都堪稱第二伊里奇的人。”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林子軒不去管以後的高爾基怎麼樣,在1926年,高爾基還在堅持著自己的信念,也可能正在觀望蘇聯國內的局勢,等待時機。
不管怎麼說,高爾基寫過那本《不合時宜的思想》,這就夠了。
由於沒有得到高爾基的授權,永珍書局不能出版這本書籍,在蘇聯都是**,只能從一些西方國家的報道中看到大概的內容。
西方國家對於高爾基的言論非常關注,想要找到並不困難。
於是,林子軒採用“引用”的方式闡述了高爾基的觀點,在文章中大篇幅的提及高爾基對十月革命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