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起來了!
有鬼?!
我打了個哆嗦,向頭頂看去。
房頂破了個洞,透風。
“我呸!”恨恨的吐了口吐沫,我走進屋裡。
二樓的一角,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等我再去看,那影子已經不見了。
眼花,眼花。
我背起手,開始參觀有生以來的第一套房子。
地上鋪著木地板,走起來嘎吱嘎吱的。
多氣派,是木地板!原來咱高階小平房住宅區也不過是水泥地。
一樓有四個房間,左手第一間是廚房,左手第二間應該是個儲物室,雜七雜八的不知道堆了多少東西,堵住了門,只能開一個小縫,我衝裡面望了半天,只看見裡面黑古隆冬的好像有一些廢傢俱堆在那裡。
右手兩間都是臥室,看樣子好像一個是客房一個是傭人房。
兩間房子雖然也全是灰,但還有簡單的傢俱,連被褥都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好像不久前還有人在那裡睡過一般。
我一邊看一邊記下哪個鑰匙對哪個門。
然後就是樓上……當我第一腳踩在木製樓梯上時,迎面又是一陣陰風,剛進門的那股寒意又湧了上來。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今天就算了吧,先回家。
從房子裡出來,已經天黑了。
我是個聰明人,在打的過來的時候,長了個心眼兒,特地跟司機問了,沿著公路向北直走大概走十分鐘就有從楊明村到市區的公共汽車站。
司機兄弟很好心的告訴了我末班車是十點,我看了看錶,才九點十幾,還有四十多分鐘,來得及。
天黑路不好走,這地方偏僻,馬路上沒有一輛車,路邊連路燈都沒有。
來的時候還能看到遠處的村子,這會兒再看過去,就是黑了吧唧的一片荒野,連燈光都沒有。
這才九點多,那些農民兄弟就不開燈了,也太省錢了!
我又走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身後有跑步的聲音,就像是幾個小孩子在追跑著打鬧,還有嘻嘻哈哈的笑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到最後,笑聲就近在耳邊,像是那些小孩已經跑到我身邊一樣。
誰家的孩子,這麼晚了放出來瞎跑?!
我加快了腳步。
笑聲和腳步聲一直跟在我身後,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就不近不遠的在耳朵旁邊繞啊繞,那幾個小孩子一直惡作劇一樣的跟在我身後。
我小時候也跟他們一樣,蔫壞。就喜歡跟在大人身後裝模作樣,你要吼他們,他們尖叫著跑散了,過一會兒還會接著跟著你,要不理他們,他們玩一會兒就散了。
嘿,不是說十分鐘嗎?怎麼走了半天還不到!
忽然我右腿絆了一下沒法動彈,像是被什麼人抱住了。
我左腿已經邁了出去,右腿卻動不了,低下頭,看右腿也沒什麼異樣,依舊是從地攤上買的凹凸曼名牌牛仔褲,膝蓋上那兩滴油是吃羊肉串的時候滴上的。
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就是邁不開腿。
就在這當,忽然有個女人說:“你們別鬧他,他是個道士。”
小孩的聲音說:“他要搶我家!”
“那是馬師傅留給他的。”那女的又說,“別鬧了,快走快走,小心他收了你!”
然後我腿一鬆,就能動了。
那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說不出的好聽。
有哲人說過,有美女幫忙時,道謝是男人的義務。
於是我義無反顧的轉過頭。
迎面吹來一陣涼爽的風,馬路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輕功——移形換影?
我腿有點發軟,高叫一聲:“媽呀!”轉過身就向前衝。跑了幾步忽然眼前一亮,就像是黑屋裡有人開了燈,所有東西都能看清楚了。
右方几百米處,村落的房子燈光閃爍,眼前不遠就是公共汽車站。
我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公車汽車的背影。
車上剛剛下來幾個大姑娘正往村裡走,看到有人,我心裡一下就踏實了。
我走到公共汽車站,往那兒一站,所有人都瞅我。
我知道,像我這樣出眾的男人,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鋼鏰堆裡的百元大鈔,就算在郊外也遮蓋不住從內而外流露出的狂野氣質。
可是被眾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