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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你知道,我是個文化工作者。

作為一個相信科學的文化工作者,就是要擁有科學的發展觀,就是要反對迷信,就是要唾棄一切牛鬼蛇神!

經過深刻的分析,我已經能夠確定,眼前這個人,他腦子有問題!

秉著精神病患者殺人不犯法,不能輕易刺激的原則,我摳著耳朵,用盡量輕柔的語氣問:“你說啥?嘿嘿嘿嘿,南毛北馬?嘿嘿嘿嘿。”

“這個問題我們不必多說,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西裝男也不是省油的燈,說話那叫一個有譜,“馬小玲知道吧?她是你舅奶奶的三外甥女。”

“哼哼,你繼續。”我開始摳另外一隻耳朵。早就說過了,我是一個相信科學,反對迷信的文化工作者。所以我對這種事情……

“所以這次來,我主要是和你交代一下你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馬建民先生的遺囑問題。”

遺囑?我手一滑,險些把耳朵摳爛。

既然是開廣告公司的,那麼除了文化工作者,我還有另外一個顯赫的身份,那就是商人。

作為一個商人,就要有往錢眼裡鑽的覺悟。

我馬力術作為一個資源寶庫,招商引資這麼多年,終於在今天遇見了自投羅網的投資商,怎有拒絕的道理?

我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給我留下的遺產是郊區楊明村附近的一套小二樓。

那房子離我的高階小平房住宅區挺遠,臨下出租我才發現西裝男堅持坐在後座的陰險心思——坐副駕駛的要交車錢!

穿西裝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賊啊!

等下了車,我放眼一望,霎時驚呆了。

其時正是黃昏,落日風高,茫茫大地之中,赫然矗立著一座小二樓,斑駁古老的牆壁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無法言喻的光芒。

明明是草木生長的時候,小二樓前面的幾棵光禿禿的楊樹卻隨風飄落幾片枯黃的樹葉。

這樣充滿後現代主義抽象色彩的危房,已經不多了!

“這房子……”我小心的問西裝男,“是秦朝留下來的古董吧?”

西裝男用極其鄙視的目光撇我一眼,給我一張白紙:“來,在這張紙上按個手印,咱手續就算辦完了。”

我這人比較單純,平時乾的都是交錢再辦事的小買賣,又是個法盲,他這一糊弄,我就糊里糊塗的摁了手印。

西裝男又給我一沓發黃的紙和一串鑰匙:“這房子以後就歸你了。”

我慎重的接過鑰匙,心情就像當初小學六年級最後一天脫離群眾身份加入少先隊一樣激動,連說話都磕巴了:“同……同……志,要……要……不要進去坐坐?”

西裝男說:“不用,司機還在那裡等著呢,你把車費給我就行。”

所以你看,西裝男沒一個好東西!

來看個房子就折損三十,我很心疼。這要貼多久小廣告才能賺回來!

不過俗話說的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其錢包。

我走過掛著幾片黃葉子的楊樹,來到小二樓前。

門口是那種老式的木門,上面拴著一個大鎖頭,縮頭上鏽跡斑斑,看起來很久沒有用過。

我拿出那一串鑰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西裝男沒有告訴我哪個鑰匙開哪個門。

於是我扒拉著門,一個一個把鑰匙試過來。

等到天色發暗,我終於試到最後一把鑰匙。

沒錯,就是它了!

臨近成功的心情是難以形容的,我直起腰,拿著那鑰匙,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我,馬力術,男,26歲,未婚,今天終於成為真正的有房人士了!

無法壓抑澎湃的心情,我用力拍了一下大門。

“嘎吱……”門開了。

手裡還握著鑰匙,我僵硬的看了一眼已經斷裂的門栓。

有個哲人說過,“生活處處充滿驚喜。”

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夕陽的餘輝透過我的身影照進房裡,我看見遍地的灰塵和古老吊燈上的蜘蛛網。

一隻肥碩的黑老鼠從我眼前迅速竄過。

雖然我是個根兒正苗兒紅的無神論者,也不得不承認這房間充滿了玄妙而不和諧的詭異感。

我擦把汗,走進屋裡。

進屋的瞬間,有股涼風從我頭頂自上而下的灌下來,那股子不同尋常的涼氣,讓我自心底發毛,寒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