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也是我們的貴客,那自然是怠慢不得的。否則,雲兒還會像以前那樣,打抱不平,拂袖而去了。”
“那是小時候的心性,綺雲小時不懂事,義真莫怪。”綺雲有些歉意。
義真忙道:“雲兒,你別這麼說,還是真性情好些。後來,我也時常與義隆交往,發現他看似寬仁退讓,對誰都彬彬有禮,實則胸有韜略。但那般的隱忍求全,我是做不來的。不管這麼說,他比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實在是好太多了。”
綺雲知道皇子之間心有隔閡,兄弟鬩牆的例子史上實在太多,何況劉氏三兄弟各有長處,恐怕是誰也不服誰,自己這個和事佬也太難做了,於是也不管他們的閒事,只是笑道:“義真,說好了,你下次一定要帶我們夜遊秦淮河,也讓吟雪見識一下江南的人才風流。”
義真含笑點頭,自去為綺雲和吟雪安排打點。
第104章 神秘情侶
九月初三,露似珍珠月似弓。這一日是綺雲的生日,義真邀了綺雲和吟雪,前往秦淮河夫子廟一帶遊玩。
經過秦淮河畔朱雀橋附近的烏衣巷時,綺雲拉住了義真,拽了雪兒,對她說道:“這兒便是秦淮風流的中心,聞名天下的烏衣巷,我們帶你去見識一下吧。”
三國時東吳的衛戍部隊駐紮於此,因為官兵都是身穿黑色的軍服,所以他們的駐地就被稱為烏衣巷,曾一度被荒棄了。後來,北方中原大亂,五胡亂華,漢人衣冠南渡後,烏衣巷漸漸有越來越多計程車族搬來居住,成為名門望族聚居之地,這裡也就日益繁盛起來了。
走近烏衣巷,人來人往,車騎雍容,熱鬧非凡。烏衣巷的房舍連陌,粉牆黛瓦,照映秦淮河的水,越發顯得清雅嫵媚,與北方雄渾厚重的建築相比,另有一番風情。又見出入往來的子弟皆輕裘緩帶;不鞋而屐,滿灑飄逸。
綺雲笑道:“名滿天下的謝家子弟,個個衣冠磊落,風流倜儻,被人讚道:謝家蘭玉真門戶。”
久居北方的吟雪未見過南方風情景象,見了此情此景,不禁感嘆道:“沒有想到,江南真是處處風情!”
入夜了,秦淮河兩岸酒家林立,彩燈初照。義真引綺雲和吟雪,登上了一葉小舟。
她們立在船頭,見畫舫凌波,燈月交輝。許多歌女寄身船舫中,輕歌曼舞,絲竹飄渺,讓秦淮河的綠水彷彿都溫柔飄香,遊人流連沉醉其間,顛魂蕩魄。
隱隱從船艙內傳來一個年輕低沉的男聲道:“江南果然一派好風光,氣候溫潤,極為養人,方能養出她那樣風華的女子。”
一個年輕女子柔柔的聲音接道:“五爺說得極是。建康美人眾多,秦淮河兩岸更是集中了南朝女子的精華。五爺多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到您想找的人。”
“要想找到與她相貌風采相似的女子,談何容易?夢卿,這幾個月下來,我們也走了不少地方,卻一無所獲。”那個男子輕輕地嘆息。
綺雲聽聞在船艙交談的兩人聲音有些熟悉,忍不住回頭,船艙內光線黯淡處,隱約見一男一女依偎相靠。
綺雲想靠上前去看得更清楚些,卻被吟雪拉住了手臂,興奮地指著兩岸的燈火。綺雲被吟雪的情緒感染,轉眼把船艙裡相偎的男女給忘了。
小舟靠上一艘畫舫,義真引綺雲和吟雪棄了小舟,登上畫舫。畫舫內香茶美酒,彩燈美人,一應俱全。綺雲難怪人道江南好,只因碧玉馨香,軟語溫存,恣意瀟灑,享盡繁華。
綺雲則不禁對義真嘆道:“魏晉風流,雲兒見了猶勝往昔。建康風情,比三年前更似繁花似錦。”
“是誰的聲音如此美妙,宛如同鸝鳴鶯啼一般?”聽到綺雲的清音,一位在趴在酒桌上的落拓文士緩緩支起身來,微微睥睨著惺忪的醉眼問道。
綺雲走到他的近前,藉著華燈,看清了眼前的醉酒文士是與謝靈運齊名的詩人顏延之,嬌嗔道:“是延之先生?您一見到我,就知道打趣我。我是綺雲,你的酒醒了沒有?”
顏延之抬起頭,眯著眼,細細看了一會:“綺雲?幾年不見,出落得越發的明豔秀麗了。”
一旁的謝靈運嘲諷他:“你不是發誓不娶妻,說是世上女子皆是俗物,令人煩累的嗎?怎麼這會子居然凡心大動了?”
顏延之囔囔說道:“哪有俗物?我明明看到兩個九天仙女,落下凡塵嘛。”少女都喜歡別人誇自己顏色美,聽他說得爽直,爽朗如吟雪登時也紅了臉。
綺雲笑說:“顏先生還和以往一樣,一喝了酒,見了誰都口若懸河,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