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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太。這卷經書是師太所抄錄,師太心血所鑄,綺雲豈能佔為己有?綺雲定當日日抄寫,抄錄完後定當完璧歸趙。”

慧安微笑點頭,目送她踏著積雪離去。

第154章 噩耗傳來

晴空萬里,月色正圓。綺雲坐在屋頂,和墨川執壺對酌。酒入喉嚨,身上微微有些發熱,寒風吹在身上似不那麼冷。

流星劃過黯淡的夜空,如暗沉的幕布劃開一個口子。

墨川抬頭看了一會,下巴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淡然道:“灼華,你許個願吧。”

綺雲以手支頤,沉吟片刻道:“我願活著的人,一世安好。”

墨川收回目光,直看向綺雲,冷笑一聲:“世人一世安好?這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活著的人從一睜眼開始,就在搏殺。就如草原上的羚羊,若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學會奔跑,即刻就會成為餓狼的腹中餐,而狼若不能追逐撕咬,它就會活活的餓死。”

“是啊,追名逐利,風起雲湧,英雄熬白了少年頭。江山與美人,孰重孰輕?”綺雲輕嘆一聲,低低地問道:“墨川,你相不相信有一種愛,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寒風中,她的鬢髮隨風飛,一雙星眸似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微有醉意,面如桃花,嬌憨可愛。

墨川微點頭道:“相信,但亂世之中,我沒有見過。”

綺雲仰頭喝了一口酒,“你相不相信有一段情,是碧落黃泉,生死行隨?”

“我相信,但我不會。”

綺雲醉意更濃,喃喃道:“那就好,你既無情,我也無心。這樣,我們誰也不會傷了誰。”說著,她似有睡意,支撐不住往他肩上靠去。

墨川扶住她,將她輕輕放在自己的膝上,脫下自己的狐裘裹住她的身子。白皙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流連摩挲。

他憶起了自己的童年,母親一直對他很嚴厲,每日逼著他練功,不肯讓他有一日的停歇。有一次,他累極了,仰起小臉問道:“孃親,為什麼我每天都要練功,沒有玩樂的時間?”

母親沒有回答,而是帶他策馬至草原上,天上的鷹隼盤旋,地上的野兔如箭般奔跑。

母親指著天上的鷹隼和地上的野兔道:“川兒,你看到沒有?生命自它誕生起,就面臨著挑戰和危機。你弱了,就會被強者奴役驅使,生不如死。你變強,強者才會和你聯手,你也會變得更強。只有當你站在權力的巔峰,才能獲得尊嚴和自由。川兒,記住你的身份,你肩負著慕容一族復興燕國的重責。你現在隱姓墨,何時你能向天下昭示你高貴的慕容姓氏,那時你才有顏面去見你的慕容氏先人。”

墨川看著美麗的母親凝重而隱含痛楚的目光和神情,從那一刻便知道他的一生不能自己做主,他從出生起便揹負著族人復國的希望。自十二歲起,他又承受著父母雙亡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的姿容如九天仙人,見過自己容顏的人常常目光痴怔,心生傾慕,甚至有人願意傾盡所有,只為換取他的一次回眸。

可是,自己過著又是什麼日子,在暗探和殺戮中算計著每一天、每一步和每一局,逍遙閒逸從來與他無緣。他凝視著膝上醉臥的美人,有多久沒有仔細地看過人間美景,身心有多久沒有愉悅放鬆。

母親叮囑他,只要與琅鳴谷沾邊的女子,都要離她遠遠的。只有斷情絕愛,心狠手辣,才能換來江山如畫。可是,這個叫灼華的女子,為何卻深深吸引著自己的目光?是她溫婉的笑,還是她微蹙的眉?是她的滿腹心機,還是她的柔韌不屈?

………寒夜淒冷,一燈如豆,綺雲放下筆,雙手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這幾日來,綺雲邊抄錄經文,邊細細品讀,漸漸能讀懂其中深邃的文字,慢慢悟道歲月修飾的得到的和拋棄的,不外一夢如是。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危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綺雲默默讀著《妙色王求法偈》。既然他並不把你放在心上,他所作一切於我無任何意義。唯所愛之人,才能傷你!

佛教講一切皆苦,老病死,怨憎會,恩愛別,所欲不得,所以苦的根源是愛。如能滅絕愛慾,便能得涅槃,從此脫離六道輪迴,進入永恆世界。可是,為了脫離六道輪迴,進入永恆世界而滅絕愛,值得嗎?

綺雲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良久,沒有什麼結論,揉了揉眉心,拿起經書繼續讀了起來。

“灼華好閒情逸致,別人用情良苦,你這裡卻想著如何超脫塵世。”一個清脆爽直的聲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