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偏僻的山路上走,走到岔路口,迎面來了兩個青年男子,皆器宇軒昂,錦衣華服。不同的是一人作鮮卑貴族打扮,另一個卻是匈奴族的裝扮。
走得近了,綺雲看清了對面來人,面色一白,心不禁砰砰直跳。原來對面來人是魏國河間公拓跋齊和夏國的平原王赫連定。
拓跋齊見了她們,忙上前招呼,綺雲和吟雪微笑著還禮。他看著吟雪,眼睛亮了亮,臉上露出朝陽般的微笑。
拓跋齊是北方豪爽男子,此刻見了自己心儀的女子,不掩藏自己的心思,濃濃的情意掛在臉上。吟雪見了他這般,臉上的笑容消失,恢復了冷清苦澀的神情。
赫連定眼睛直瞅著綺雲,笑著問道:“這位美麗的姑娘是?本王怎麼瞧著十分面熟?”
“這位是雲灼華,是聞名平城的茗月軒的軒主。”拓跋齊答道。
“雲姑娘和在下的一位故人長的十分相似,可巧她的名字中也有一個雲字。本王不知能否邀請兩位姑娘一起遊山?”赫連定面帶微笑,眼中卻是寒意無限。
“在下也正有此意。不知兩位姑娘意下如何?”拓跋齊也對她們邀請道。
綺雲本想拒絕,但看到拓跋齊用企望的眼神看向吟雪,不忍拒絕他,便笑道:“這裡偏僻,沒有幾個人,我們一起做伴也好。河間公、平原王請。”
四人一起往山頂的寺廟走去,山路崎嶇,拓跋齊殷勤地照顧著吟雪。吟雪的真情被義真忽視,黯然神傷已久。綺雲也希望吟雪能找到自己的真愛,心裡想著,回頭要暗示義真,否則吟雪這麼好的女孩,義真將要失之交臂了。
她的步伐漸慢,與前面拓跋齊和吟雪落下一大段距離。赫連定不緊不慢地走在她的身側。
“你倒關注別人,也不在意自己。”赫連定看著她思緒飄忽的模樣,冷嘲道。
綺雲似沒有聽到,默默地走著。綺雲深吸了一口氣,打破尷尬,似不經意地問道:“昨夜,廣平王邀請你至王府做客,半夜他居然被人謀害了,怎麼會這麼巧?”
赫連定停下腳步,如冠玉般的面容變得陰沉,扭頭對她冷笑道:“灼華郡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且沒有問當年你利用我一事,今**反倒來質問我。”
綺雲見了他此刻有些駭人的模樣,嚥了咽口水,訕訕道:平原王,綺雲為之前的事情,向你致歉。當時我被軟禁於長安,利用了平原王金蟬脫殼,我也是被逼無奈,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害得平原王受苦了,是綺雲的不是。”綺雲努力地將自己的歉意表達的誠懇真摯。
“就一句致歉,你的歉意在哪裡?你的心在哪裡?”赫連定的嘴角含著冷笑,眉眼凝著寒霜,“灼華郡主,你以為你輕飄飄的一句致歉,就可以抹去你給我帶來的麻煩和傷痛麼?你做夢!”說道這裡,赫連定面色忽然變得猙獰可怖。
綺雲心裡一抖,面色一白,赫連定步步進逼,高大的身形讓綺雲有壓迫感,一直將她壓迫至山路崖壁。綺雲退無可退,只有緊貼崖壁站著。
赫連定上前一步,右手攥住綺雲的肩,手指抵住她的下頜,綺雲不得不抬頭看他,又羞又惱,抬起右腿朝他膝蓋踢去。赫連定輕巧避開,堅實有力的大腿壓住她的身子。
赫連定冷嘲道:“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再來說廣平王的事兒。昨夜廣平王被殺的時候,我在一個時辰之前就離開王府了,這個王府的侍衛都可以為證。你怎麼單憑我參加了昨夜的宴會,就懷疑本王呢?你怎麼如此幼稚?”
綺雲的下頜被他掐住,嗚嗚地說不出話來。赫連定伸出拇指摩挲著綺雲的面頰,緩慢優雅地說道:“像你所說,如果廣平王真是我殺的,你打算怎麼辦?”
綺雲身子瑟瑟一抖,掙扎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放開我……”
“雲姐姐,雲姐姐……”遠處傳來吟雪的呼喊聲,越來越近。
赫連定悻悻然放開了綺雲,嘴角噙了一絲冷笑:“你既然疑心我,你去告訴拓跋燾,讓他殺了本王。你就這麼在意他?”
綺雲撫了撫微亂的髮絲,穩了穩神。這時,拓跋齊和吟雪跑來。吟雪一臉焦急道:“雲姐姐,你半天沒跟上來,我以為你出什麼事呢。”
“有本王當護花使者,灼華姑娘會出什麼事呢?”赫連定抄著手,在一旁閒閒地道。
“也是,有平原王在,不會有事的。吟雪你不用太擔心了。”拓跋齊在一旁微笑道。
綺雲按下心底的顫慄,勉強笑道:“是啊,不會有什麼事的。天色漸晚,我們趕緊上山吧。”
一路攀登,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