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紹的王妃。在清河王弒父叛亂被賜死前,她已經皈依佛門,帶髮修行,鑽研佛法和醫藥,懸壺濟世並弘揚佛法。明元帝敬重她,不僅為她在平城內營建了竺元寺,還經常請她到皇宮裡為眾人講解佛法和看病,並在宮中為她設了修行的庵堂慈心庵。
慧安雖出家修行,但對皇長子佛狸自小十分照拂和愛護。此時得知佛狸脫險回宮,不免趕來探望。
二人看著他心疼不已,竇ru母幾次忍不住想拿雨傘衝下臺階,被慧安拉住,對她搖頭,溫言道:“再等等,陛下的聖旨馬上就到!”
說話間,明元帝身邊的中常侍袁辰手拿聖旨,後面跟了一個小太監,是服侍佛狸的宗愛,雙手捧著明元帝所用的御劍。袁辰站在宮階上,對佛狸宣旨:“皇長子拓跋燾目無綱常,出走宮城,險遭不測。身乃受自父母,當惜之愛之,不得任性妄為。現駐守塞北,防範柔然,護佑大魏。即刻起身,不得入宮,欽此。”
拓跋燾雙手舉過頭頂,接過聖旨和御劍,對著大殿叩了三個頭,一言不發,轉身大步離去。
竇ru母看著這一幕,淚光盈盈,幽幽地說道:“陛下也太狠心了,連見佛狸一面都不肯。這就讓他離宮,前往邊塞去了。”
慧安也黯然道:“陛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此次離宮,流落關中。正逢夏國騎兵攻打長安,匈奴族赫連氏生性嗜殺。聽說在長安城裡,他們用上萬顆頭顱造了一座骷髏臺。佛狸能死裡逃生,真是萬幸。陛下這次讓他去北面戍邊,也是為了歷練他。”說罷,唸了一聲佛。
正說著,只見一行太監打著明黃色的傘蓋而來,明元帝身著朝服,緩步而來,立在殿階之上,看著拓跋燾離去的身影,面沉似水,虎目含淚。
拓跋燾離了太極殿,到了皇城門口,只見一支身著戎裝的隊伍正等著他,見他來了,皆跪下行禮。為首的兩名將領齊聲稟道:“臣散騎常侍長孫翰(丘堆),奉陛下之命,協助皇長子一起前往北方戍邊,防範柔然。”
拓跋燾右手一揮,“將軍不必多言。將士們,上馬,我等這就出發!”拓跋燾目光如電,薄唇緊抿,勾勒出如刀刻般的輪廓,一馬當先,箭一般地策馬遠去。一行人披著水霧,踏著水花,風馳電掣而去。
第035章 南朝始創
此時的江南建康,早過雨季,**的豔陽高照,讓人身上的汗水溼了一層又一層。在建康的皇城之中,宮女太監們忙個不停,因為在這宮殿之中,又要迎來新的主人了。
宋王劉裕率領世上少有對手的北府兵,消除了南方所有的割據勢力,之後又滅南燕,平後秦,勢力遍佈朝野,當仁不讓的即將成為新帝。皇宮內外,到處喜氣洋洋,張燈結綵。
劉裕的眾位兒子們身著喜服,面露喜色,卻有兩個人與周圍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一個是三公子劉義隆,自幼體弱多病,這次更是自四月以來纏綿病榻,至七月才漸漸大病初癒。
另一個則是二公子劉義真,當時關中淪陷之時,他被綺雲擊暈,掩藏在長草之中,後來被中兵參將段宏所救,返回建康。
此刻,他身穿一身素淨的月白長衫,正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之上,負手而立,臉色沉靜,雙目直望長安方向。
一絲風吹起他的如墨髮絲,彷彿也化作縷縷憂思,縈繞著他。在他的身邊,感受不到七月的炎熱,卻有如深秋般的蕭瑟寒意。
在他的耳畔隱約響起一個飄渺的聲音,“你一定要好好的,安全地回到建康去。義真,保重……”眼前恍惚看到穿了自己披掛的人兒,策馬飛奔遠去。
“綺雲,你在哪裡……你現在可好?”義真在心裡問道,“此生,義真還能與你共剪窗燭,同閱詩書嗎?”不知不覺眼前浮起一片水霧,遠處的景物朦朧迷茫。
也不知站了多久,望了多久,身後傳來的清咳聲驚醒了他。他聞聲轉過身來,只見是父皇身邊兩位紅人,謝晦和徐羨之站在的他身後,也不知他們二人來了多久。義真見了他們,微點了點頭,淡淡地問候了兩人。
兩人見義真這些日子以來,並不像別的皇子那般欣喜,不禁有些詫異。謝晦問道:“二公子,陛下即刻就要登基稱帝。二公子也將是皇子親王了,這都是天大的喜事。二公子,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義真淡漠地說道:“榮登大寶,位極人臣是你們的夙願和追求,並不是義真所求。義真居安不敢忘危,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謝晦奇道:“二公子,如今新朝內四海昇平,陛下平定四方。北府兵所到之處,敵人無不聞風喪膽,何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