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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人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心中便有再多的戾氣,只要看到她一個淡淡的微笑,都彷彿看到了佛前蓮花的綻放。

如果這樣不叫愛,那他不知道什麼才算是愛。

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蕭靖北覺得自己大抵便是如此了。

他不懷疑自己的心意,但是,鳳止歌呢?

細思他認識鳳止歌以來兩人相處的情景,他似乎從來沒有在鳳止歌身上看到過聞越所說的“陷入愛河”的女子的表現。

什麼羞澀,嬌羞,脈脈含情……

等等,別說沒從鳳止歌身上看到,便是蕭靖北自己,也無法想象當鳳止歌臉上流露出這些情緒。

那麼,鳳止歌愛他嗎?

雖然蕭靖北很想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他真的不能確定。

他與鳳止歌雖然成親多年,可他們之間好像從來沒有別的夫妻那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似乎打從一成親,他們過的就是類似於老夫老妻的生活,從一開始,鳳止歌待他就是同一個態度,看不出來特別親近,也絕不疏離。

若說愛,鳳止歌每次見到他時從沒有別的女子見到愛人那樣的反應,可若說不愛……

以蕭靖北對鳳止歌的瞭解,她從來都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無論是為了何種理由,她當初若是不想嫁給他,就絕不會與他成親,她這些年若是不想與他一起生活,就絕不會與他過了這麼多年,還為他生兒育女。

蕭靖北只覺心裡彷彿裝了兩個小人兒,不斷的列舉各種事例想要說服對方。

這一糾結,就是幾個時辰。

直到壽宴散了,他抱著已經醒來的蕭寶寶與鳳止歌一起坐上馬車回安國公府,都仍沒能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反倒時不時的偷偷盯著鳳止歌瞧,眼神裡滿是探究。

這一探究,又是許久。

直到夜深人靜,恍惚著洗漱了休息,如往常一般將鳳止歌摟在懷裡,蕭靖北原本覺得有些虛的心瞬間就踏實下來了。

然後,他便為自己這大半天的糾結而失笑。

他與鳳止歌早就是夫妻,如今來追究這愛與不愛的豈不是矯情嗎,他只需要知道,鳳止歌是將與他相伴一生的妻子就行了。

他的止歌,這些年愈發像一隻註定翱翔於高空,誰也無法束縛住的鸞鳳,但只要她還願意與他相伴,他就只需要將她放在心底深處,更深處。

他這一生最幸運的事,就是當初在湖州城於生死危急之機遇見了鳳止歌。

那彷彿是他生命裡的嶄新篇章,由此,他才開始真正的掌握住了自己的命運,然後有了能讓他心靈皈依的家,有了被他虔誠愛重著的妻子,更有了他們血脈的延續。

將懷裡溫軟的嬌軀往自己懷裡貼了貼,蕭靖北於黑暗中露出滿足的笑容,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身邊有她的存在,哪怕貧寒,哪怕困頓,他便總能得到安寧。

她,便是他的安寧。

……

身側傳來規律的呼吸聲。

鳳止歌無聲的微笑。

她其實知道蕭靖北在想些什麼。

這一整天,蕭靖北看她時都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成親這麼些年,蕭靖北從來不曾在她面前隱藏自己的任何想法,他幾乎是將自己如一張白紙般呈現在鳳止歌面前,讓鳳止歌只需要一眼,就能望盡他心裡的所有想法。

對於鳳止歌來說,愛與不愛,這也是一個問題。

相比自小被迫與死神近距離搏鬥的蕭靖北,鳳止歌見識了更多世間骯髒黑暗的一面。

後世的她是個被遺棄街頭的孤兒,所以才會被殺手組織收養了,淪為一個以收割人命為職業的殺手。

記憶中,似乎自從十六歲起,她的生命裡就只剩下了任務,所做的一切也都只為了完成任務。

為了完成任務,她可以在下水道里如老鼠一般死守三天三夜,也可以在目標不遠的樓頂架著阻擊槍保持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五六個小時,她可以扮作風月場所裡以賣笑為生的風塵女子,也可以成為上流社會中令人矚目的名媛貴女……

就連她的清白身子,也是在她十六歲剛開始接任務時,為了接近一個警惕心很強,又有著特殊嗜好的任務目標而主動送上的。

只要能完成任務,她可以將她擁有的一切都當作是最鋒利的武器。

至於貞操,清白。

她十幾年所受的訓練之中,可從來沒人跟她說這些很重要。

一直到現在,